虽然被他的话惊到了,但郑曲尺还是镇定道:“蛊?你以为你随便说一说,我便会信?”
“你小妹小时候是不是并不痴傻?而是某一天人忽然越来越傻,而近来,人又好像聪慧了一些?”
前面的事她并不清楚,但后面的事……她近来的确有这种感觉。
“她小时得过一场病,这是被烧傻的……”
元星洲截过她犹疑的话语,道:“你不信我,可你应该也在怀疑她并不是单纯的被烧傻的吧,否则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非执着带她去盛京,当她越正常的时候,就表示她的情况越糟糕,等她哪天彻底恢复了,那她的小命也就该到头了。”
郑曲尺的手一下揪住他的衣襟,将人扯近:“元星洲,你最好别骗我。”
元星洲看着她,她其实年纪并不大,但她却早早学会了为家人撑起一把保护伞,想为他们遮风避雨,想替他们承担一切的伤害磨难。
“不骗你。”他回道。
郑曲尺咬紧牙槽,松开了他,许久,她才吐出一口浊气,挺直身躯,直直看入元星洲的眸子里。
“抱歉,我方才太激动了,殿下既然看出来了,那这蛊可有治法?”
她眼中不免带了些焦虑之色,她之前一直以为小妹只是中了慢性毒,但若是这种诡谲阴损难以理解的蛊……寻常人估计听都没有听说过吧,那她该去想什么办法才能够救得了幺妹?
元星洲面无表情道:“本殿不会治。”
不会……这两个字让郑曲尺眼中的希冀与期待尽数落空。
“你既不会治,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自有我的辨认方法,但看得出来,并不一定会治,这就跟会吃的人,不一定都是厨子。”
他的话并没有毛病。
倘若这蛊,是墨家的人下的,那非得是墨家的人才懂解吗?
如果是。
那么,她一定会去找他们。
元星洲见她神色冷凝,又道:“但本殿知道王宫中有专门克蛊的一物,它如今在继王后的寝宫中,你若想救你小妹,只需拿到那件东西便行了。”
继王后……
郑曲尺忽然惊醒,她想起了元星洲这一趟回盛京复仇的心思,再加上这事还牵扯上了继王后……再往回想一想,他忽然之间跟她谈这件事情,是好心提醒,还是别有用心想利用她,就未可而知了。
经历过兴安一事之后,她也有了成长,不会见山是山,总要学会去透过表面看本质。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