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这样说?毕竟你我也不过是在这个世界最肮脏最晦暗的地下相遇。在一片漆黑里不管不顾地攻击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难道不是疯子的行径?疯了的人是脆弱的,是没有承受力的。
总之,当他回过神来时,枪已经怼上去了。被怼的人还乐呵呢,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狙我了,就不许再狙别人了哦。”然后还非常有节目效果地啪一下,在大锅里炼出了一个榨汁机;老天爷啊,1859年的榨汁机!猫头鹰的结论还是下早了,景老爷炼金也就炼个小鸟,人家这直接工业革命。
琴酒不由得开始怀疑,干邑这人提出帮忙炼药到底是真心地为了保人而努力示好,还是干脆闲得慌想整个好活。思来想去,没有结果,要威胁的人还借着把榨汁机往架子上放的机会,从他的枪口下绕开了。总之就是很不给面子。
琴酒说:“我来的目的是为什么你也已经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多说。我只有一个问题。玛尔戈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加重了语气:“她,和nerv,究竟有没有联系?还有你。”
“我不知道。不过问我的意见的话,应该是没有吧。当然不保证准确性。”萩原研二含糊地糊弄过去,心里暗自却想:这件事我却真的无从得知。我对此毫无印象,难道琴酒的意思是,绘里香真的是间谍还是别的……这有可能吗?
不可能。我见到她时她才那么大一点。即便初遇不算美好,现场简直是鲜血淋漓;但如果要说她多年来包藏祸心,依然是不可能成立的假设。
在观察萩原研二反应后,琴酒忽然扯出一个极为不屑的冷笑,当中夹杂着的复杂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也是。她的确不可能与nerv有所联系。”琴酒的声音中暗藏着一种不怀好意,“否则她的父亲算是白死了。但是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把玛尔戈——或者说,青天木绘里香,为什么要照顾她?我的意思是——你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收养你仇人的女儿?”
“……哦。你应该是不记得这些的。”
琴酒止住了话头,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从这些挑衅的话中感受到快乐。因此,他也不免怀疑起贝尔摩德究竟有着怎样的脑回路,才能以这种方式取乐。或许这种无聊与参与者的不配合也有着关系,萩原研二只一心炼金,仿佛听不懂刚才的话。只是,可能老天也存心作弄人,在一番操作中,这个炼金器皿里落下一个黑方块。
“这是谁的回忆?”琴酒说,“你要试着看看吗?你要看看你素未谋面的家人吗?”
然而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所说的话,却有一部分来源于自己也看不明白的恶劣的心情;也就是琴酒自己刚刚遭到言语冒犯,现在想要以牙还牙而已。这一回,他的攻击不是为了维护组织,不是为了实现boss的意愿,只是出于私心。所以这一切算在他个人的头上,何尝不是承认自身存在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