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百姓们歌功颂德,龙心大悦,在朝会上对裴瑕大加赞赏:此案守真当居首功,守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言明。
裴瑕一袭红色官袍,手持笏板上前,眉眼压低,面无改色: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臣不敢居功。且此案也非臣一人之力所及,若非二皇子与京兆府、刑部、大理寺三司同僚鼎力相助,也不会这般迅速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昭宁帝很是欣赏裴瑕这副谦逊淡泊的态度,捋着须道:诸位爱卿皆为朕的股肱之臣,朕一向赏罚分明,你有功要赏,他们有功亦有赏。
说着略一思忖,道:晋裴瑕为翰林院承旨,赐绯袍、银鱼袋,另赏黄金百两、贡缎二十匹。
殿中众臣闻言,心中暗惊。
裴瑕年纪轻轻点为五品翰林院学士,已是少见,如今入朝才半年,又升为承旨。
虽说只相差半品,但历任丞相皆由承旨一职所出,也就是裴瑕资历尚且,若再历练几年,定是丞相不二人选。
裴瑕叩谢昭宁帝,昭宁帝又依次嘉赏了二皇子、三法司等官员。
一时间,朝堂上君臣尽欢,一片其乐融融。
唯独三皇子暗暗攥紧拳头,强颜欢笑。
待回到府中,他越想越觉吃亏,于是直奔谢无陵暂居的偏院。
彼时谢无陵正懒洋洋躺在床上,两只脚优哉游哉地翘着,手里捧着本兵书,看得正入迷。
冷不丁听到屋外通禀声,他放下书卷,朝门口看去。
见是三皇子,他从靛青色素缎迎枕坐起,撑臂就要下榻:殿下怎么来了?
行了行了,躺着吧。
三皇子摆摆手,他一向不拘礼数,来到谢无陵这,更是半点不客气,掀袍坐t下后,只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谢无陵瞧着他这模样,心下惊奇:这是谁惹咱们殿下不愉了?和属下说,属下削他去。
三皇子斜他一眼,哼道:那你削自个儿吧。
谢无陵啊了声,很是冤枉:属下这些时日一直在院里养伤,都快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了,不知是哪里惹殿下不快了属下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三皇子与他说话也从不弯弯绕绕,待到内侍端上茶水,他屏退旁人,将今日朝堂上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