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握拳砸在桌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谢无陵:此案明明是你先涉入,也是你先带人去解救那些被拐的女子,就连利用民愤将此事闹大,也是你最早想出来的主意,可你倒好,一时冲动跳江救人,白白在渭南府耽误了三四日,倒叫那裴守真回到长安抢占时机,占了这份功劳!现下好了,那裴守真和贤妃母子既得了功,又得了名,你又是救人又是搭了半条命,却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白白给旁人做了嫁衣!实在是愚不可及!
原来是为这事不快。
谢无陵眼波轻动,俊美脸庞露出一贯慵懒随性的浅笑:殿下也不必太过生气。此事虽是属下先涉入不假,但救人属下擅长,查案搜证据这些,属下还真没那样大的能耐。裴守真有家世有人脉,是以才能在短短五日之内擒获秋婆等人,并拿到关键证据。属下不过一个小小长史,在长安一无家世二无人脉,唯一能仰仗的只有殿下您倘若那几日殿下您在长安,属下便是爬也从渭南爬回来,将此事与殿下如实禀报
说到这,谢无陵稍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三皇子一眼:只是殿下,你查到秋婆那一步,可还会继续查下去?
三皇子面色微变,眯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无陵眉梢挑了挑:难道殿下也信,此案背后之人是锦华长公主?
三皇子并不言语。
只因他清楚,这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极大可能也是孙家的产业。
正如谢无陵所言,此案若落在他手中,他大概抓到秋婆,便结案了。
再往下查,触及到孙家的利益,于他也没什么好处。
立场不同,自然决定了双方对此案处理的结果不同
公道其次,利益至上。
在心底忖度一番,三皇子看向谢无陵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余光瞥见他榻边兵书,扯了扯嘴角:看来你这些书没白读。
我媳妇说过,读书可明智,可怡情,可博采,可长才。
谢无陵笑了笑:我听她的,总不会错。
三皇子:
这家伙,又来了。
就那样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值得他每次提起,两只眼都冒光?
三皇子没忍住泼凉水:此次裴守真升了翰林院承旨,我父皇还赐他绯服鱼袋,没准过个几年,他就成了我们大梁最年轻的丞相,而你那心心念念的媳妇妻凭夫贵当上最年轻的诰命夫人,指不定早把你谢无陵这号人给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