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响起婢子的轻唤:已是申时了,您可要起身吃些东西?
沈玉娇诧异,她竟睡了一个白日。
再看窗棂外黄昏笼罩紫薇花,她应了声:端水进来吧。
白蘋和冬絮很快端着温水巾帕进来,替她盘发时,瞧见耳后脖间那藏不住的红痕,婢子们面面相觑,皆红了脸。
沈玉娇也从黄澄澄铜镜中瞧见,心下懊恼,他怎的这般不注意,竟在脖间都落下了。
这叫她怎么出去见人。
纤纤玉指扯了扯衣领,她强忍着面上热意,若无其事般问:小郎君回来了么?
回来了,郎君用过午膳后,便亲自去将小郎君接了回来。
白蘋手拿雕花牙篦,沾着茉莉香的刨花水替她梳发:小郎君刚吃过奶,这会儿在侧屋睡得香甜呢。
沈玉娇放了心,静了片刻,到底没忍住问了句:那郎君他在哪?
他昨夜那般孟浪放纵,现下想想还有些气闷,但又按不下心头好奇。
白蘋见她问起,掩唇轻笑:郎君在书房。晚膳时分快到了,他应当也要来了。
沈玉娇:
现下一想到裴瑕的书房,她脑中便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不堪回忆。
又想到再过一个时辰,他又要来房中,她双蹆都隐隐发酸。
从前他也不这样。
自打书房那日,几乎夜夜都不叫她空着,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搞几幅补药吃了。
腹诽归腹诽,日头一落山,院里掌起灯,裴瑕也杳然而至。
身量修长的男人,一袭青袍,俊眉修目,不言不语时,清清冷冷,宛若道观里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t火的仙君。
可视线一旦对上,那看似平静的漆黑狭眸,却暗藏着随时能将她吞噬的无尽慾念。
沈玉娇有些怕他了。
他走过来,她抱着孩子下意识往旁躲了躲,嘴上轻声道:郎君回来了。
裴瑕看出她的局促,又瞥见她垂首间,那截白腻脖颈上的一抹红痕。
是他落下的。
他眸色微深,默了片刻,自顾自在榻边坐下,平静开口:今日从外祖父家回来时,顺道去了趟二皇子府中,打听到一些事。
昨夜宫宴的事。
.......!
沈玉娇眉心一跳,朝他看去。
裴瑕朝她抬手:坐过来,我与你说。
沈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