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过去两个月,这谢无陵的确有几分打动玉娘之处,可这外头的野花,一时觉得新奇,多留心几分,也无伤大雅。
终归他和玉娘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只会唤他郎君,她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
君子有容人之度,不应计较这些小节。
罢了。
裴瑕垂下眼,又拿过帷帽,亲手替她戴上:外头冷,快去快回。
他这般温柔体贴,也叫沈玉娇心头有几分歉意。
不过待下了车,看到谢无陵一瘸一拐朝自己走过来,霎时只剩满心的惊愕与担忧:你的腿怎么了?
谢无陵道:摔的,真没事!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
嗨呀,我这年轻力壮的,回去养两天又活蹦乱跳了。
余光瞥见车里坐着的男人朝他们看来,谢无陵心头冷嗤,故作大度,都是男人,那点心思,谁不知道谁。
娇娇,咱们走前头说。
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沈玉娇不解。
是,到前头给你。谢无陵道:不能叫那小白脸看到。
沈玉娇迟疑片刻,还是从婢子手中接过伞,走上前:你慢点,来伞里。
谢无陵看那把小伞:不必了,反正都湿透了。
俩人往前走了一段,确定裴瑕坐车里看不到了,才停下脚步。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神神秘秘?沈玉娇疑惑。
当看到谢无陵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片大红绸布,她吓了一跳,以为这家伙把她的兜衣拿来了。
待看清绸布上绣着那两只呆头呆脑的水鸭子,她恍然:盖头?
对。谢无陵将那包在油纸里、并未淋湿的红盖头塞到她怀里:这个,你拿着。
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送这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