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指尖,她提高语调,字正腔圆:学会了。
稍顿,她又望着他道:谢无陵,我不笨的,我只是之前没接触过这些。你给我些时日,我慢慢学都能学会的。
她可是青阳沈氏嫡女,祖父沈文兴曾任帝师,文学大儒,父亲沈徽是两榜进士,榜眼及第,兄长沈光庭十五岁中秀才,十八点探花
沈氏书香门第,家学渊源,她作为沈氏女,自幼跟着父兄读书明理,又怎是那等愚鲁蠢钝之人。
只是陡然换个了与前十七年截然不同的环境,接触的也是平日里极少接触的人与事物,一时不大适应罢了。
看着眼前这张一本正经的小脸,谢无陵眉梢轻挑,而后低头拆着油纸包,嗓音懒散:老子又没说你笨,随便问一句罢了。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
沈玉娇轻声道:我只是想与你说一声。好教你知晓,你娶我,并非全然拖累,我也能帮到你的。
谢无陵拆油纸包的动作一顿,侧眸睇她。
沈玉娇被他这敛了笑的正经目光看得不大自在,暗自思忖难道方才说错什么了?
应该没什么不妥,她只是表明她不是吃白饭。
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沈玉娇小声问。
没有。
那你这样看我作甚?
哦,只是看你长着一张聪明脸,却有个不解情趣的木头脑袋。
谢无陵淡淡说着,而后三两下拆开油纸包:坐下,吃鸭子。
没等沈玉娇细想他刚才那句骂人的话,注意力就被烤鸭诱人扑鼻的香气吸引而去。
只见那暗绿色荷叶上盛着一只斩好的烤鸭,鸭皮呈诱人的金红色,鸭油被烤成薄薄一片,看着便能想象入口的焦香酥脆。再看鸭皮下的肉,紧实鲜嫩又蕴着饱满汁水,光这副卖相,就让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吃吧。谢无陵直接拿了个鸭腿递给她。
沈玉娇看着他的手:
他没洗手。
但鸭腿递到了眼前,不接又显得失礼。
内心纠结两下,她扯了一角荷叶,包着接过那只鸭腿:多
一个谢字到嘴边,硬生生被男人的注视给吓了回去,她扯出个讪笑:嗯,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