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赌咒发誓说自己只是鬼迷心窍了,他们会支付费用给孔瑜治疗。
孔瑜靠着强烈的生存意志恢复了意识,但因为脑部受创一直昏迷不醒。
他们在孔瑜的病床前以泪洗面,衣不解带悉心照料。
在谢瓒逐渐放下戒心之后的某个夜晚,偷偷把孔瑜带走了。
他们静心谋划,找了监控死角,观察了医护都不在的时间,做了伪装,把孔瑜装在一个大行李箱里带了出去。
谢瓒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一个和黑诊所隔了半条街的停车场。
这家黑诊所表面上是个城中村小诊所,其实背地里做的是买卖器官的勾当。
谢瓒看到这对白天还哭着跟儿子道歉的夫妻边拨电话,边说要卖掉孔瑜的器官。
电话打不通,他们拖着行李箱找旁边的店铺打听。
那家黑诊所白天才被sa配合警方取缔了,带队的是陆应淮,谢瓒跟队。
两口子骂骂咧咧出了那家店:“早来一天就好了。”
“你们卖给他们不如直接卖给我。”
谢瓒的突然出现吓得男人的手机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们给你们多少,我出同价。”
这个窝点虽被取缔,但难免会被这两人找到别的路子。
谢瓒看透了,这两人已经完全被钱蒙蔽双眼了。
心脏七十五万。
肾脏三百万。
肝脏一百万。
买孔瑜整个人要一千万。
十七岁的谢瓒花了一千万买下了十二岁的孔瑜。
条件是那两个人再也不能和孔瑜见面或相认。
就当孔瑜已经死了。
他会给孔瑜一个新的身份。
这条件正中下怀,两口子拿死亡证明得到了肇事者家里的双倍赔偿,为了让自己心里过得去,找了个野坟,随便埋了点孔瑜的衣物,竖了块碑。
谢瓒当时救人心切,把孔瑜带回医院才报警。
后来有没有抓到这两口子他全然不知道。
孔瑜已经窒息休克,抢救时谢瓒在监控室看走廊的监控。
行李箱刚被拖出病房的时候还动了几下。
这说明——
参与抢救的同事跟他说:“病人清醒过。”
他醒过。
可惜醒在逼仄的行李箱里。
里面空间狭小,氧气不足他又昏过去。
之后又醒来几次。
最终彻底窒息昏迷。
十二岁的孔瑜极大可能在行李箱中听见自己父母要把他卖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