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残忍了。
谢瓒不敢想他还是个孩子,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当时这个女人那么决绝地放弃自己的孩子,现在又在哭什么?
如果不是行李箱里窒息造成的二次伤害,孔瑜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儿子在你那里对吧!”女人忽然又想起来,“把他还给我!”
疯魔一般的女人眼底一片血红,很久没剪藏着许多污垢的长指甲指着江棠:“就是他!就是他害我儿子出事的!就是他把我儿子推下去的,他是杀人犯!”
谢瓒并不了解当年的事情,听了这话他扭头看向江棠。
眸色冰冷。
桑颂护着江棠:“你这什么眼神?这个疯女人说的你就信?”
女人还在哭喊:“就是他!就是他!不信你问啊,你问啊!”
她爬起来拽住江棠:“你说话,是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不是小瑜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杀他?!”
江棠唇色苍白,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
他又看到那天满地的血。
和他伸出去,却没来得及抓住孔瑜的指尖。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
江棠额间冒出冷汗。
他想为自己辩解却无从开口,因为他当时就在现场。
他过不去这个坎,很多时候他都恍惚,会不会把孔瑜推下去的人真的是他?
每当想起孔瑜,他就会指责为什么当时他没有更快一点。
他为什么没有救下孔瑜。
所以他拼了命也要救下桑颂。
一阵风吹来,浓烈的蔷薇味道弥漫开,谢瓒设下信息素屏障把无关人士隔绝在外。
“你心虚了!哈哈哈你心虚了!”女人还在叫嚣,“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心虚!!”
“小漂亮!”桑颂用力掰开女人的抓着江棠的手指,把她狠狠一推,“滚啊你。”
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朝着谢瓒磕头:“救救我儿子,不,你和这个杀人犯在一起,你也是杀人犯!”
谢瓒蹲下身,用力捏住女人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他不是杀人犯,我也不认识你和你儿子。”
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装了,去死吧。”
闻讯赶来的保安刚到,谢瓒就把女人交给了他们:“报警吧。”
他冷静地跟围观群众解释这是他们医院跑出来的一个精神病患者。
“看着就不正常。”
“对啊,果然是个疯子,那个omega好可怜,莫名其妙被疯子缠上。”
……
“没事吧?”人群散开后,谢瓒问。
江棠摇头:“没……”
“你说有事没事?”桑颂没好气道,“你刚才是什么眼神?你真觉得小漂亮会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