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被带走的频率很高,直到有次他回来时呼吸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于是桑颂被带走了。
他躺在那张狭窄的小床上,被注射药物,喊出的第一个名字是“时非承”。
对方似乎很满意,用手术刀划开他的手腕,放置好芯片之后缝合,全程没有麻醉。
芯片密码销毁,它的作用是只要桑颂在致幻药物下说出时非承的名字,电流就会窜遍他的全身,来来回回,循环往复。
几个小时下来,桑颂对时非承的名字形成了剧烈的排斥反应。
他不知道那些人测试这个芯片是为了什么,但那时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和小孩两个或许很快就会死掉的“幸存者”。
他想靠自己的毅力战胜排斥反应,哪怕减小一点也可以,只要能让那个小孩多休息一会儿。
听两个黑衣人说那个小孩致幻一直不成功,没办法绑定芯片。
可桑颂觉得,那个小孩比这两个人更希望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人的名字。
他好像为了那个名字连死都不怕。
致幻剂效果不明显,那些人就对江棠拳打脚踢,甚至拿手术刀片在他身上划出血口,希望他能在脆弱之时说出那个名字。
他不是硬撑着不说,他是真不知道。
……
陆应淮听不下去了。
他出任务时见过尸横遍野的场面,也曾因为被队友出卖导致卧底失败而被敌人抓住虐待拷打,唯有这一次,他觉得自己被绑在绞架上。
江棠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些人需要的是被试者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名字。
江棠那么喜欢他。
他受不了。
陆应淮去阳台抽了支烟。
烟是别人送的,此前他从来不抽。烟燃尽的时候,陆应淮把烟头握进掌心,灼痛的感觉仍然抵不过心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沙发听桑颂讲后续的。
就在桑颂被作为实验体的那晚,那两人或许以为江棠快死了,没有锁门。
桑颂记不清更多细节,他当时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只模糊地听见几声叫骂。
叫骂了什么他都没听清,只记得小孩对他说的那句:“对不起,有点疼。”
……
陆应淮又受不了了。
上一世江棠给他注射信息素的时候说的就是“对不起陆先生,可能有点疼”。
他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