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父和养父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才备受欺辱,不仅丢了卿卿性命与谋生的范围,更是让长不了他三四岁的义姐为养活全家而去公主府为奴。
如果没有前太医令崔志府的加害,他们一家何至于用闾左之日。
“你这是钻死牛角尖啦!”义妁与义纵不同。因为有医学天赋,所以她的养父母在她身上花了更多经历,导致她的三观没有弟弟那么偏激:“若非咱们皆是不屑小人之举的良善之人,昌平大长公主也不会择你来入赘。”
周家虽败,但在从父的法统下唯一的特例就是母系皇族。周翁主的条件只是在尚冠里内不太出挑,但是对于小吏乃至黔首之家完全是降维打击。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也是有对良善的亲生父母、养父母,以及一位良善的义姐,人品过硬的亲姐,昌平大长公主才同意女儿选了一介闾左之徒。
不然……
“医品即人品,人品即医品。”不管弟弟如何抱怨,义妁都想试试深浅:“我有医术。虽不如义父在老家的名气,但也能在长安谋得一月千钱,还不至于要走引荐的姻亲路。”
说到姻亲,义妁的语气微微一顿,提醒弟弟不要为她去向翁主求些什么:“你是赘了皇族之人。可上嫁入赘的哪是易事?都是得吞剑吞针的。”
周翁主的本性不坏,可到底是昌平大长公主的独生女,自幼看得眼珠子似的,除了因叔父袭爵而在周家的族产上吃过小亏,她就没受人生里的一点委屈。
阿父获罪又如何?她阿母是大长公主,大父是开国功臣,谁敢在她面前讨论出身的不是?
叔父不给族产又如何?她阿母和表兄还不是会替她出头,把叔父侵占的族产夺回。
这种情况下的夫妻二人肯定是以翁主为主,即使义纵受了委屈,被外人骂作吃软饭的,还不是的笑着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就别管阿姐的事了,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义纵随昌平大长公主母女前往南越就职时,义妁还在嘱咐弟弟不要因为她的前程叨唠翁主。
义纵拗不过苦口婆心的阿姐,离开前将多年的积蓄交给对方。
“你给我作甚哪?”义妁捧着弟弟的私房犹如捧着黑里泛红的热碳,在义纵的强势推波下努力想把东西推回弟弟怀里:“我和长儿姐哪里需要你的钱,你赶紧把东西收回。免得翁主问起钱来,你又没法辩上几句。”
“我在南越何需自己花钱买地。”义纵曾为昌平大长公主的马童,力气不是义妁这个女人可以较量一二的:“反倒是阿姐要替我买些做后退之资的田产。”
此去南越,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义纵爱以最大的恶意猜测除了亲姐、义姐以外的人。
他虽是昌平大长公主的女婿,可死活捏在对方手里以换去向上的政治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