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清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他鲜少流露这样自然松弛的一面,睁开眼帘,望见沈星河,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他似乎还没醒盹儿,又闭上了眼睛,抬手揉他的脑袋:“再睡会。”
说着话,他翻了个身,直接滚到了床下去。
“嘭”地一声。
纱帐也被他带下去了,这下他彻底醒盹了。
沈星河震惊的支起身,这才发现谢清遥这边躺着的身量被他挤得只有窄窄的一条。
他连忙嘘寒问暖:“哎哟哟,摔着了吧,膝盖没磕着吧?疼不疼。”
谢清遥脑袋上还缠着红色纱帐,坐起身,无语的看着假么三道的沈星河。
两两相望,沈星河缩了缩脖子:“真是抱歉,我睡觉挤人是吧,我以后尽量注意。”
“没事。”谢清遥扯下了脑袋上的红色纱帐:“没事,挤挤暖和。”
他说完了话,浅浅笑了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这个不用注意。”
两个人起身太晚,午饭即为早饭。
用过饭后,两个人坐在堂内的左右八仙椅子上。
对面站着方文道。
方文道脸色蜡黄,眼底乌黑,手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埋头苦读,仍在临阵磨枪。
沈星河腿上摆着一把算盘,坐在右边的八仙椅子上。
谢清遥懒散的歪在左边的椅子上,指骨分明的手支着下巴,冷眼盯着方文道:“拿来。”
方文道厚嘴唇不知在叨叨什么,一边把书送过去,一边还在叨叨,直至将书放在了桌上,最后再恋恋不舍的瞅了一眼。
沈星河把书拿来了,另一只手摸了摸腿上的算盘,抬眼望着方文道奸笑:
“可以开始了,陆大人。”
“计篇!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方文道声音洪亮。
谢清遥蓦地打断他:“粮草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方文道一愣:“啊?”
谢清遥:“我问你粮草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最差合伙人开始给方文道挖坑了,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稍后冷不丁的再抽查他背书。
方文道丝毫没有意识到:“正在查,怎么了?”
谢清遥懒散的开口:“大漠人的粮草必为内奸行驶私权从粮仓放出,你先将粮草找个地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