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能屈能伸识大体的主儿,沈凛心想,反正高低两次都没真要了自己性命,也犯不着揪着不放,相比起施子懿和伏今朝,云宿的行为虽有偏私,但也是在从柳叙白的角度考虑,如今当着众人给自己赔礼道歉,算的上诚心诚意,加上他在冷静之后做出的决断十分中肯,丝毫不介意柳叙白的身份愿意追随,这等忠义之士他可不忍心辜负。
“琅環,你的北渊盟我可只去过一次,不打算带我多住一段时日吗?”
柳叙白听到这里,原本还绷着的脸立刻笑意弥散,他此举一是想消除云宿对沈凛的偏见,二则是他也想提点云宿做事要稳当些,既然连沈凛都开了口,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行,那就一会收拾收拾,随我回去。”
见柳叙白松了口,在场的人才敢站起身,若是失了柳叙白,他们心中也不好受,云宿虽然道了歉,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委屈,柳叙白看他已经吃了教训,且还主动承认错误份上,便走过去出言安慰。
二人在一旁攀谈良久,云宿的表情从一开始隐忍到后面潸然泪下,期间他时而震惊时而沉思,仿佛一切情绪都在被柳叙白的话语所牵带。
沈凛在一边坐着静静等待,他知道柳叙白肯定在与云宿讲述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而且对于云宿一直的心意,柳叙白也需给出一个答复。
直到星河垂幕,二人才终于将事情说完,柳叙白和云宿作别之后,便向着沈凛走过来,他坐在沈凛身边,自然而然的就靠在了他的怀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至极。
“还没问过你,紫微宫坍塌的时候,你去了哪里?害我好生担心。”沈凛搂着柳叙白的肩,轻声问道。
“我在让云宿他们撤出之后,那些带着忘川水的坛子就被引爆,我躲闪不及,险些被忘川水击到。”柳叙白淡淡描述道,他抚了抚空荡荡的胸口,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过好在地面陷落,帮了我一把,我不知道自己坠落在何处,全凭你的笛声,才让我寻到方向,然后就遇到被云宿击落的你,便顺道带你上来了。”
沈凛从衣间将断裂的竹笛交于柳叙白,然后轻语道:“这笛子复原了恐怕音质也会有损,等回去,我再做一只送你吧。”
“没关系,现在有你陪我,就够了。”柳叙白莞尔一笑,这话情真意切,之前他都是将思念寄托在这支短竹笛之上,如今沈凛就在身边,他已不需要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