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顾矜芒烦.躁得要命,跟蒋云解除订婚带来的麻烦挺多,关键这女人还狮子大开口,本来就挺烦的,他准备把电话挂断,谁知对面却说,“别挂,今天如果挂了,你后悔一辈子。“
“顾矜芒,小满当年并没有绿你,当时他妈妈得了血癌,他没有钱,你又是个废物,你爸爸让他骗你,他找了我和他合作,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带着妈妈过来萨岛治病的时候,已经得了非常严重的心里疾病,骨髓移植之后,他的精神状态短暂地好了一会,后边随着他妈妈的身体排异离世,他多次自|杀未遂,被我和老师拦下来,你看他一整天都带着腕表和那个项链不觉得奇怪吗?那个腕表就是为了遮挡他多次割腕的伤疤,项链的瓶子吊坠里是他妈妈的骨灰。”
“他回国之后,和我断了联系,我知道是你从中作梗,我曾经。”
“喂喂喂。”
顾矜芒从未跑得这般快,他像是一阵风,从偌大的会场刮过,身后顾潮气急败坏的吼声都被他抛在脑后,他的小满哥哥,他的小满哥哥,他的小满哥哥,不够快,不够快,不够快,等他到家的时候,他生生地从胸腔里呕出血,家里是一尘不染的,就连地板都被擦得亮晶晶的,他找了次卧,阳台,最后在主卧的浴缸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猫,他养大到一半丢掉的小猫,湿漉漉地躺在浴缸里,手腕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将整个浴缸都染上了红色,顾矜芒浑身都在颤抖,他的手指放到了小满的鼻子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放任自己痛喊出来,“小满哥哥,小满哥哥,你撑住。”
救护车来得很快,他用毛巾将小满包着,上车的时候,一边掉眼泪,一边小声地跟沉睡的人道歉,“小满哥哥,我错了,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我真该死。”
去的是流云医院,医生将小满的伤口包扎后,他还没有醒过来,面白如纸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顾矜芒一只手掌都比那张小脸大,他紧紧地抓住小满没受伤的那只手,惊魂未定地寻求一些慰藉。
“顾总,病人正在休息。”
顾潮站在门口,“怎么样了?”
“你|他|妈。”顾矜芒松开手,扯着顾潮的衣襟将人拖出了房间,“顾潮,我告诉你,今天这事还有五年前的事,我跟你这辈子没完。”
“小满告诉你了?”顾潮关心的居然是自己有没有被背叛,气得顾矜芒阴恻恻地发笑,“你说呢,他宁愿死都不愿意告诉我,顾潮,你真是个人渣。”
他说到这里,给了自己一拳,“我也是人渣。”
“该死的人从来都不是小满和阿秀,从来都是你和我。”
他无法遮掩住自己身上的杀意,饶是顾潮,也识相地退后了一步,如同看待一个疯子,“疯子。”他摸摸鼻子,悻悻然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