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和蔼,彬彬有礼,许多外国人都这样。”
“啊?”布兰森竖起耳朵,突然警觉起来,“你认为他是外国人?”
“我肯定他是外国人。他很有礼貌,英语讲得十分流利,但带有一点奇怪的口音。”
“你有没有给厂里来的那两个人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没有,里奇。我应该打电话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告诉他们的。”
“算了,这并不重要。”
布兰森与多萝西又闲聊了一会,了解了孩子们的情况,并互相开了些玩笑。然后他告诉她自己可能会晚几天回家。打完电话,他急忙离开了电话亭,因为他觉得这个电话打得时间太长,有些危险。当他走在街上时,他琢磨起这些最新的消息,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最后那位神秘的来访者正是他所怀疑的那个人,如果多萝西凭本能认定那人是外国人没错,那他自己原先的分析一定是错了。那家伙不是便衣警察或官方派来的侦探,他是个监视者,这是肯定无疑的,但他不是官方派来的监视者。
这么说,先是有人打电话,假定是从厂里打来的,而他并未得到满意的答复。然后里尔顿同他的助手一起来访。不知为什么原因里尔顿没有从火车站跟踪他而是一两天后到了汉伯雷。可能里尔顿认为应该回去汇报情况,与某人商量一下,并到多萝西那里检查一下,之后再进行追踪。
再就是最后的那个来访者,那个外国人。眼下唯一合乎逻辑的结论是:两个互相独立的、不同的组织同时对他的行动感到有兴趣。
而这两个组织都不是警方。
然丽,只有警方才有权对他感兴趣,也只有警方才会有抓他的动机。他对此想得越多,就越觉得不可思议。一定会有办法来对付这种使人发疯的局面,一定会有某种解决办法,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布兰森在郊区一所提供住宿的小房屋里住了一晚。那是个肮脏的地方,只是比老鼠洞稍好一些。
不过,房子的主人——一个面无笑容、样子难看的女人——看来很能封住自己的嘴,她没管闲事。布兰森估计,这一美德使她不断招来许多顾客,这些人出于某些原因都需要绝对的隐居。他是在向街头拐角处的一个报童打听后才找到这个地方的。那报童是个干瘪的家伙,他甚至会将一张草垫看作是地位高的象征。
10点钟布兰森又回到了市中心。他找到了公共图书馆,借了一本全国地名录,然后坐在阅览室里看了起来。他发现有许多名叫这个湖那个湖的地方,有几个叫什么“湖镇”、“湖城”、“湖岸”及“湖景”的地方,还有至少四个名叫“湖畔”的地方。唯独后者使他感兴趣,于是便对它们仔细研究起来。其中一个住有400个居民,而另外一个只有32个居民。虽然他对五金交易一无所知,但他认为自己的猜测没错,上述两地都很小,无法容得下一个五金店。另外两个名为“湖畔”的地方看上去更有希望,每处住有约2000名居民。他应该选择哪一个呢?经过思考,他认为此时此地无法确定正确的地方,即使打电话询问也不行。他不得不碰一下运气,去其中一个地方察看一下。如有必要再转向另一个地方。从时间和费用上考虑,首先察看其中较近的一处是比较理智的。如果并不需要而去走远路则会浪费来之不易的金钱和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