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尚泰缓缓合上那封尊贵的国书,双手微微颤抖,像是捧着一个已经被烧红的炽热火炉,却又不敢轻易将它打翻一般。
“这……”尚泰缓缓开口。
语气缓慢,似乎这一个“这”字说出口之后,就再也说不下去,空留琉球国的群臣干着急着等着自己的主上透露这封国书的内容。
有几个急性子的大臣甚至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只是首里的皇宫虽小,也称琉球国王为陛下,既然是陛下,御前的阶陛自然也少不了,翘首而望这样的动作,及时是脖子伸得再长却也是不用功,反而平白在别过使节的面前露出了丑态,尚劼厌恶地瞥了一眼那几个猴儿急的大臣,努力保持冷静,静观其变。
尚泰说了个“这”字之后半晌没有下文,大清这边人大体上都知道了个大概,自然无妨,琉球的群臣可是心里七上八下,尚泰觉得嗓子干哑几乎是一个字也难以说出来,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明白,不管他说不说,国书的内容已经是白纸黑字的事实,责任他不能逃避,而面对命运他同样不可以。
尚泰定了定心神,刚要说话,话语权却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抢了过去。
尚劼只见那个倨傲的天朝使臣嘴角噙着笑意,不像是嘲讽,倒有几分像是胜券在握的自信,连根这个他的几个一直都面无表情的御前蓝翎侍卫不知为何,此时也莫名地添上了一分少许的喜色。
只听那个年轻的使臣说道:“如果陛下是想要说什么‘恕难从命’之类的话,小臣奉劝陛下还是省了这份无用功为好,免得以后到了京城之后因此和吾皇添了隔阂。”
琉球的群臣们不知道那份国书中究竟写着是什么,听了沈哲的话更加摸不着头脑,虽然琉球每年有遣使上京,可是何时又要国君亲自上京。随时毫无头绪,但是心下却均已经知道了情况的不妙。
虽然感觉到了这个使臣的不敬,但是此时正是琉球国的生死存亡之时,众位大臣虽有杀心,却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轻举妄动更加让人家看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