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我追查你大半生,查到的却只是更让人无语的结果,我以为把你的恶行交给警方,我以为把你的恶行公诸于世,你就可以跌落。但怎么知道警方跟媒体也都是你的人脉呢?我对抗你,简直虾米对鲸鱼。」他说着,一面往前走了几步,沿途经过之地全是血。
「我也想过放弃你知道吗?对抗整个世界他妈多累啊……跟着你一起,助紂为虐,轻松多了。也不怕死。但是……那样想必我会更加不敢闔眼的吧?我会愧对父母。会愧对像看着英雄一样看着我的弟弟。」
他每走近一步,巩云便退一步,直到无路可退,巩云拿出了枪,指着范良,「不准再过来了!谁在乎你的悲惨故事!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不这么做,一样也会有人这么做!如果不成为剥削者,就会被剥削,我也不过是保护自己罢了!这滩泥水里,谁没有为了自己能安生杀过几个人?!」他挥着枪,激动地口沫横飞。
范良点点头,「你说的对。但人总是需要报仇不是吗?……哪怕知道那有多么空虚,但也是靠着这些活下来了。我该谢谢你,是你让我一直拼命活着。但是,现在我不想死已经跟你没关係了。你又为了什么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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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没心情跟你间聊!」巩云朝他开枪。
几声枪响,子弹贯穿了范良。也许是慌乱,也或许是退步了,数发子弹只击中了一颗,在他肩上。范良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的身体已经痛过了头。
「我后来又想,巩云,我一直想错了,折磨你没意义,我要折磨你最重要的人,好比……潘悦?」
巩云脸色大变,「你……」
「你没发现她不见踪影好几天了吗?」
「那是因为,她还有伤,我不希望她遇到危险所以……」
「所以麻烦医院带她住院疗养。」范良笑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妹妹随便交给陌生人,也不会住在这么多房间的房子里。你折磨我的时候,你妹妹可是在哭喊你的名字。你不知道吧?哪怕就在你家里。」
「你说什么?」
范良沉下脸,「巩云,你真不会以为我蠢成这样,早知道警方跟你有勾结我还傻傻效忠吧?媒体怕什么你知道吗?怕疯狗。」他自问自答,「巧了巧,正好我就是条疯狗。你的新闻晚点就会在各大媒体播放,包括你的好朋友f新闻也会播放。」
在被抓住前,范良便准备好了一切。匍匐在地十年光阴,范良在每个地方都留下了眼线,他救过的人、结识的朋友……,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巩云,的确,你成为剥削者只是因为不想再被人当鱼肉宰割,但你知道吗?一个人要是伤害了太多人,那也会被自己反噬的。在你急着拉拢东拉拢西确立自己地位的同时……有没有想过暗处那些被你认为不起眼,一脚踩在脚底的小虾米?当虾米聚集成鲸鱼……咳咳……」
范良咳了一口血,肩上的枪伤开始疼痛。子弹是飞速旋转贯穿身体的,因此射入枪孔小,但射出是却是大面积炸开。其实范良不难想像自己背后血肉模糊的模样。
「你到底把潘……」巩云抓住了他的手,「潘悦呢?!」
「我不会杀你的巩云。你死了仇恨也不会结束,我要你百般痛苦的活着……你有多残忍,我就多残忍。你不记得你怎么虐杀我全家的,但我记得,潘悦也记得。她会承受一切我家人受过的罪,当然还有其他人的家人受过的罪,可是她不会死……你们都会活着。」
「潘悦在哪?!?!」巩云几近崩溃,「她还有伤……你把她怎么了?!」他用力拉着范良的手,范良踉蹌着跌到了地上。早连站也站不稳。
房里电灯突然灭了又亮起,随后屋子里,所有电子设备都开始播报起新闻。整个城市的电子看板都开始闪烁,巩云的脸大大的出现在上面。
唯独巩云密室里那台电脑画面亮起后,是家里另一间房间。潘悦被锁在那里,衣衫不整,精神恍惚。
「有的人被你用药控制,有的人被你精神施虐,有的人跟我一样家破人亡。我们的家人怎么死的,你大概都忘了……但你的家人会记得。」
在政坛仅是搂一个非妻子的女人都能毁掉一个人,更何况数十条、数百条人命?什么样的人民会愿意信赖一个杀人犯?
巩云尖叫出声,「潘悦!!」凄厉恐怖。
范良看着巩云崩溃的模样哈哈笑了出来,「那女人也真是天真,我带走她的时候她还很开心呢……蠢女人……她真倒楣,就因为哥哥是你……」
巩云扑了上来,死死掐住了范良的脖子,「你给我去死!!!」
范良还在笑着,好轻松啊……总感觉背上都空了,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底能看见的也越来越少,他终究成为了坏人吗?父母会以他为傲吗?很快就能团圆了吧?一家人。弟弟会唱着那首歌「哥哥爸爸真伟大……」伟大,他伟大吗?纵然死了,应该也会有不少人记得他吧?好比……范良突然挣扎了起来,一把将巩云翻了过去。
巩云也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怪力从何而来,被他压制,竟动弹不得。太可笑了……一个浑身残破不堪的人,到底为何还撑着?!
啊啊……苏惠全。范良笑了,「我答应过了,差点就忘了,还不到团圆的时候……」他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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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自语,模样疯癲恐怖,「差一个媳妇、还差一个媳妇。……要老死……我答应他会老死。要一起去彼岸赏花,要一起喝汤,把今生写在三生石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