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地,李映霞落了下风。
那两个汉子功夫不弱,尤其那一股子狠劲更属锐不可挡,他们又都执着兵器,时间一长,李映霞便有些招架困难了。
李映霞的兵刃挂在马鞍上。
喝了口酒,敖楚戈笑道:“李姑娘,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在刀光棍影中气喘吁吁地穿走闪挪着,李映霞恼恨地叫道:“你还在看什么光景?”摇晃着腿,敖楚戈好整以暇地道:“放心,你输不了。”
连连躲过三棍一刀,李映霞翻掌斜劈对方,立即又叫着道:“快来呀!你!”
又喝了一口酒,敖楚戈抹去唇角的酒滴,轻描淡写地道:“要我亲自来对付这两个饭捅?他们配么?”三节棍险险擦着李映霞的鼻尖扫过,惊出了她一身冷汗,侧滚中,又险极的让厂疙瘩汉子的一刀,她不禁气急尖叫:“你痴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敖楚戈笑道:“听着,照我的指示动作。”
李映霞又旋身避开一刀,她急道:“见你的大头鬼!”
敖楚戈清晰短促地道:“往右跃。”
本能地朝右跳出。李映霞才觉侧面的棍风挥过,敖楚戈的声音,又及时地传入耳中:“旋滚三尺,出腿。”
李映。霞如言侧滚三尺,双腿飞出之下,就那么准,刚好就赋上疙瘩汉子的背脊梁,将这坏东西一家伙踢了个大马爬。”
“前扑五步,大旋身,双掌侧挥。”
敖楚戈的声音急促连贯,李映霞立时动作,红鼻子楞头楞脑的挥出七棍便完全落了空。他正莫名其妙,李映霞已神鬼莫测来到身侧,双掌候到。
弓背暴退,红鼻子的三节棍,“呼”的往上扬起。
敖楚戈吃吃一笑:“帖地回转出掌。”
李映霞随声进,红鼻子的三节棍凌空打虚,李映霞的右掌,却已斜斜地劈上了他的腰肋,将他打得一个旋转,横摔出去。
香汗淋漓,李映霞却呆呆地站立着发楞,她简直不明白,自已是怎么样打赢这场仗的。
敖楚戈舔舔唇道:“过来歇会吧!你胜啦!”
怔怔地望着敖楚戈,现在,李映霞才知道人家为什么在江湖享有如此盛名,威声更是这般喧赫了——武学之道,竟然恁的虚玄,这略略的一点,却胜过比试者多年也悟不透的窍要,而且,更在动作上有着难以置信的奥妙发挥。
敖楚戈眨着眼道:“你在发什么楞呀?”走了过来,李映霞面红如霞,微喘着,忸怩地道:“谢谢你了……”敖楚戈正想回话,却又伸手将李映霞拦到一边去,原来,刚才摔跌倒地的两位仁兄,业已爬了起来,两个人竟踉踉跄跄地走向这里。
在六、七步外站定,那疙瘩的汉子嘶哑地吼叫道:“你这在阴处算计人的狗种,背后放冷箭不是英雄,有本事就面对面的硬干一常”眯上眼,敖楚戈道:“说的是我么,乖儿?”红鼻子怪喊着,三节棍又举了起来:“我操你的六舅,你还装你娘的那门子蒜?全是你暗里做的手脚,否则,这婊子凭什么能占得了上风?你给老子滚过来领死!”敖楚戈和气地道:“你们两位,还是转个身,迈开腿,拼力逃命去的好!你们要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否则,怕你们就一辈子也跑不动喽!”疙瘩汉子气冲牛斗,灰头土脸地咆哮:“放你娘的屁2我们要活劈了你这王八羔子!”
红鼻子也跟着叱喝—一一边搓揉着方才挨了一掌的部位:“给老子滚过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邪龟孙!”
安坐不动,敖楚戈展颜笑了:“你这生了—个酒糟鼻子的猪头三,你注意了,我现在就干掉你。”
“你”字尚跳跃在空气中,—溜冷电已笔直暴射,红鼻子但觉眼前一亮。连什么光景也没看清,整个人已窒息着倒仰出去,咽喉中血。喷如泉,三节棍脱手抛起了一个老高。
疙瘩汉子在一惊之下才往旁躲,脑侧候凉,他的一只耳朵业已血淋淋的飞上了半天。
敖楚戈仍然端坐椅上,就着竹筒喝酒,他是那么安详、从容,就好象他根本未曾离开过这张椅子一样。
看得较清楚的是站在后面的李映霞,但是,她也仅只是发觉敖楚戈的身子只是向前微微的仰了—下而已,甚至连她也没察觉敖楚戈手上的那溜寒光,是怎么出现的?是怎么隐敛的?疙瘩汉子掩着伤口僵了一僵,却立即见了鬼似地狂号着。
转身飞逃而去,他是跑得那等的快法,倒真的个如敖楚戈方才所警告他们的话——最好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