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齐伯伯?”我走上前问。
他漠然地垂下头,看也不看我一眼。
“齐伯伯,我是齐震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我无暇计较他的态度,继续问。
他终于抬起头,望了我一眼。
那眼里只有无奈和绝望。
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齐伯伯……你不要太担心,他会醒的!一定……就会醒的!”我连忙劝慰他。
他审视着我,眼里的神色变得很古怪。
“……他不会醒了!”
我踉跄了一下。
这句话从他嘴里冷冷地挤出来,生硬、残酷,宛如一个诅咒。
我惊惶地注视着他,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父亲的话!
他举起攥着拳头的右手,缓缓摊开,右手里是一个青铜质地的圆形太极挂件,式样古拙,显得凝重厚朴;中间的太极圆点不是一般的黑白两色,而是鲜红欲滴的两粒红宝石嵌上去的,整个挂件都被一层庄严的光芒所包围。
可是,挂件的中间是一道深深的裂痕,几乎将它拦腰截断了!
“这是……齐震的挂件?”我疑惑地问。
好像从来没看见齐震挂过。
“它还在,所以他没有死!”他不理会我的问话,顾自说下去,“不过,他不会醒了!……‘眉带天煞,唇似薄刃’你……自己小心!”
说完,他重新握紧挂件,慢慢转过身子,向监护室走去。
什么“眉带天煞,唇似薄刃”?莫非他是算命看相的?
太极挂件和齐震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
“你猜,他会不会是你同行?”我低声问常青。神秘兮兮的,又总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常青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我还想再问,他却突然拉起我往走廊的另一头走。
“怎么?”
“你出来很久了,护士阿姨要找的!”
“那我们不再去看看齐震?也许……”
“别妄想了!他不会醒的!”
我猛地站住:“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他认真地看着我:“你忘记了吗?灵魂契约被破坏,缔结的人迟早都会死!齐震没有死,可能是因为他只是……缔结契约的载体,也可能是因为齐伯伯手里的那个太极挂件!”
心像被利刃划过!我的表情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