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守礼自从被柴家出族了以后,和黄氏俩人着实老实了一阵子,直到白家开始闹事儿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缩在自己家里暗搓搓的看热闹。柴夫人悲壮自尽,这柴守礼假装抹了几把鳄鱼的眼泪以后,就开始把主意打到了柴夫人一直打理的那些汴梁产业上。
趁着柴家现在只有一个小孩子能动,赶紧把能夺到手里的先夺过来。
柴守礼迈着悠闲的方步溜达进了一家绸缎铺子,店里的伙计一看这是个穿绸的大爷,当下就点头哈腰颠儿颠儿的跑过来,请他安坐给他倒茶。
“去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柴守礼端起茶抿了一口,吩咐这个上茶的伙计说。
伙计一听上来就叫掌柜的以为这是个大户,眉开眼笑的一边答应着「好嘞~您稍等」一边后面账房请掌柜的出来。这伙计不认识人,但是柴家掌柜的一走出来就暗暗皱了一下眉头,这不是柴家大爷柴守礼么,他跑来干嘛啊?这也不怪人家掌柜的多心,在汴梁城里这位柴员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名声。
掌柜的神色变幻了几下,一抹脸换了个标准营业式的微笑说:“诶呦~~~柴员外来啦!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不知道您来小店是有什么要采购的吗?派人过来说一声,我们给您送过去就得了,哪值当您亲自跑一趟啊……”
“最近有什么好货吗?”柴员外垂着眼睛,一边把玩手上金镶玉的扳指,一边问。
“嘿,您可真是来对了!我们最近从蜀地进了一批货,有几匹正红底子带织金的蜀锦漂亮极了,我给您打保票,全汴梁都找不出一样的货。”
“既然这样,那就包了给我送家里去吧。”柴守礼转了转手里的扳指,说:“行了,那我也就该走了。”
“柴员外,这蜀锦价格昂贵,一匹就要买一百二十贯钱,还请您先下个定金……”
“混帐东西!还有没有王法?我从自己家店铺里拿东西,还要给钱?”柴守礼一拂袖子,把茶碗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老子现在就要解雇你!”
等在门外的一群柴员外的走狗一瞬间就涌进了店里,把掌柜的直接按住绑了起来,捆在店门口的拴马桩上直接用马鞭抽了个半死不活。店里的伙计倒是机灵,抓着装着仓库账房钥匙的小匣子一溜烟就从后门跑了。
柴叔平接到小伙计的报信儿,带着人坐着轿子赶到店铺里的时候,柴守礼正在烧碳火,准备用烧红的碳来逼问掌柜的库房钥匙和账本钥匙在哪里。
“柴员外今日别来无恙?”柴叔平让人落轿,走了出来轻轻的问:“怎么?看我父亲在边关,母亲早逝,您就打算骑在我头上拉屎是吗?”
“哈?欺负你?你算老几?”柴守礼这几个月别的没学会,跟着李业把汴梁能学的二流子习气学了个痛快,他读书不行,学吃喝嫖赌抽没有一样学不会的,最近又欠了一笔赌债,黄氏把着银钱不肯给他,因此这才把主意稳准狠的打到了这家绸缎铺上面,说:“这是老子自己家的事儿,你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