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河水里凭空多了几个漩涡,只见一只巴掌大的怪鱼跳到岸上来。怪鱼呈乳白色,肚子一涨一涨的,张嘴时还露出了几排尖利如针的牙齿,那样子可憎的让我想去踩上几脚。
未待我们找出对策,面前的河水忽然一跌一涨,接着成群的怪鱼便噼里啪啦的跳上岸来。萨玛四处一望,三两下上了树,然后摆摆手招呼我一起到树上去。有萨玛在上面拉着,我很快也到了树顶。两人并坐在一支树枝上,我们向下观望着那些已经堆成了小山的怪鱼。
因为我是后上来的,所以便就近坐在了靠近树干的一侧。怪鱼前赴后继的跳了十来分钟,我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开始挠树皮。我把耳朵贴上树干,一阵爪子抓挠的声音越加清晰地传来。但是树下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啊,萨玛安安静静地瞧着下面,也没有发出声音,这声音究竟是从哪来的?
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几声树木折断的声响。低头看去——就见我们脚下,一个缓慢而消瘦的人撕裂树皮爬了出来。
看衣着,这人该是五六十年代的,他穿着那个时候最寻常的绿军装武装带,脚上还挂着一条已经腐朽的草绳,似乎是被人捆起来塞进树里的。我搂过萨玛的肩膀,小姑娘果然有点打颤。那“人”爬到鱼堆前,毫不咀嚼的就往嘴里塞。我恶心的别过头去,却发现原来不只这一个,红河包裹起的这一片土地上,居然有三棵树里都钻出了这种怪物!好在我免疫力已经被前面的几件事锻炼的很强大了,知道这时候急不急都不起作用,倒不如静观其变。于是我变换了一下姿势,打算坐的舒服一点,便用脚在树杈上借力向后挪了挪,没想到那树枝居然断了,而且好死不死的砸在一个刚刚爬过来的怪物头上。
你大爷的,中彩票也没这种几率吧?
我看着他缓缓扭过头往上看,接着裂开僵硬的嘴角,笑了。
萨玛第一个跳起来,迈过我就顺着树杈上了另一棵树:“快,跟我跑!”
这里的树非常的密集,小姑娘是山里长大大,跳树这种活计手到擒来,可我哪练过什么飞檐走壁啊,刚踏出去一步就被上下摇晃的树枝吓住了。况且下面几个怪物看见了我们,都丢掉手里的死鱼朝着新鲜饵料来了,这时候掉下去摔死了还好,摔不死就惨了!
“何在哥哥,跳啊!“萨玛回头见我没跟来,焦急的大喊。
树下的怪物先后钻进我所在的树里,爪子抓挠树枝的声音传进我耳朵,听得出来这速度远比他们在地上要快得多。我狠下心来跳上了萨玛所在的树枝,刚刚站稳,一回头便看见怪物扯开树皮争先恐后的往我这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