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杜兴喝完酒,开摩托还挺快,这让我有些害怕,万一他失误摔了咋办。我就趁空拍了拍他肩膀,建议他慢点。但杜兴跟我说放心,也没见他减速。我一寻思得了,自己说这话也不好使啊,也就懒得再提。
这样又开了一会儿,突然间,杜兴把摩托车减速了。本来这是好事,但我纳闷了,心说这爷们儿不是不听我劝吗?杜兴很怪,减速一会儿后又突然提速了,还提得比原来更快,呼呼的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等跑了一段后,正巧前面有个岔路口,本来回杜兴家是直行的,他却意外地对着岔路拐了过去,还在拐角停了下来。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而且杜兴就扭头看着拐角,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俩这么待了半分钟,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油,你干吗?”杜兴皱着眉,一副疑虑的样子跟我说:“直觉告诉我,刚才有人跟着咱们,就跟鬼似的,我甩了几次也没把他甩掉。”杜兴虽然强调是直觉,但我认为他的直觉应该没差,一定有人在尾随我们。我还特意下车,凑到拐角处探头看了看,对面无异常。我和大油一商量,也别在这儿干耗了,先回家再说。而且在回去的路上,我特别留了一份心,时不时回头瞧瞧。
这样等来到杜兴家楼下,在他把车停好我们要上楼时,他突然拽了我一把。我本来就很警惕,这么一弄我知道一定有情况了。杜兴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楼梯,用口型跟我说话:“你先上!”
我不笨,很明显还有人跟踪我们,杜兴是想让我做幌子先上楼,他躲楼道里把那人逮住。我很配合,不仅爬楼梯时故意弄点儿声出来,还自言自语起来:“我说大油啊,咱俩忙活这一顿,要不回去再整点儿酒喝一顿?”我故意没走快,还稍微侧个脑袋,留意楼门口。杜兴就在里面埋伏着,甚至都握着拳头做好了攻击准备,只要那跟踪者一露面,我敢肯定他讨不到好。
在我上完一楼楼梯时,杜兴那边有了反应,他猛蹿一步,向楼外跑去。我心说不好,那跟踪者好狡猾,知道我俩设的这个局,没进来。我也不往上走了,几步跑下来,跟着出了楼门口。杜兴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瞪着一个方向看着,他有点儿小紧张,那拳头依然紧握着。我凑过去问他什么情况。杜兴长吐一口气,说让对方跑了,而且还说这个人我俩都打过照面,就是之前跑掉的那个小白人。
我心里突突一下,心说这可糟了,他能跟到这儿来,这可是记仇的节奏,弄不好晚上还会爬到杜兴家伺机行凶。可事还没完,杜兴指着自己左脸颊说:“那小白人左脸有三颗痣。”别看他没往下说,但我全明白了,脸上有痣,身手还这么横,不是传说中的锤王还能有谁。我俩竟然被锤王盯上了,这事实让我有些绝望,本来就缓过劲儿的心脏怦怦跳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