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二太太听儿媳算完入京的这笔账之后,也是怄得难受。
虽说他们都是长房的人,可自己家这边可比老大家的手头宽绰些,先前大家都是吃三房的,便是自己人,相互之间不用计较。
可如今三房先走一步让他们啃不着,去京里这一趟的花销,老大家去京里这一趟花销,岂不是都要靠着他们来了?
呈大太太甚至自己这个大嫂嫂,惹是生非最实在行的,又是极其吝啬银子,若是想从她腰包里讨点银子去做什么,只怕比杀了她都难。
可他们两家统属于大房,日后三房要分家,他们两家还得拧成一股绳一起把三房狠狠榨一笔呢,若是现在就因着千八百两的银子起了分歧,损失的可是日后的数万两银子!
呈大太太将账算得一清二楚,可一想到要从自家腰包里拿出这么多银子,也是不免肉痛,忍不住当着儿媳妇的面骂起老大家的来。
若是老大家的有本事,能让长房立威,三房又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偷跑?
看着平日里厉害的不像样子,也不过是些嘴上的功夫,除了蹭点公中的银子花销外,这些年他们也没办成什么事了。
当初明明是老大家的许诺,若是能撮合了她外甥和三房齐容的婚事,就要给她包个两千的封红做酬谢的,枉费了她帮着一起算计,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让那齐容跑了不说,还将三房得罪透了,也是彻底将脸皮给撕破了。
三房本就家底丰厚,子弟出走京城,竟又同京城齐家那边搭上了关系,听说三房女儿齐容,还没嫁人的时候就和齐家的几个姐妹好得跟亲生的似的,还被带入了京城的仕女圈中。
嫁人之后就更是如鱼得水,靠着京城齐家和自己哥哥的帮衬,愈发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吃得开了。
三房离了汴京就交了大运,莫说是老大家的看着眼红,她们看着也着急啊。
若是她们也能跟二房那边打上交道,哪怕是破费些在京城里咬牙盘个宅子下来,好歹将哥儿们先送过去,读书也好,找点事做也罢,时不时地同老四家的亲近亲近,看在都是同宗亲侄儿的份上,怎么还不能帮衬一把了?
当初他不也帮着三房的齐谦和齐证找师傅指点文章么,若不是他在其中活动着,齐谦还未必能留在京中做官呢,大家都是一个宗族里出来的亲戚,怎得就偏帮着三房不帮他们了?
不过这想让人家伸手帮一把,还是得说上话,套上近乎才是。
呈二太太问大儿媳:“先头大郎不是寻了个可靠的营生吗,如今做得如何了?”
“我记得他说过上头想让他去京城去,可曾给个准话了,定下了时间?”
大儿媳道:“大爷这边还算顺利,今年遇上些事儿,供货的大商有几个断了合作,便失了不少货源,咱们这边有大爷和我父亲,倒是没出现短缺,因此还得了上头好几次夸赞,说他差事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