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用到日头都偏西了,林显宗才被管事送出齐家大门。
齐大太太早已等得望眼欲穿,听说齐大老爷快要进院门了,就赶紧将怀中的孩子交给奶娘先抱下去,亲自到门口将齐大老爷迎进来。
齐大老爷见她只随意披了一件薄衫就出来了,赶紧快走了几步,同她进了屋里。
吩咐芳娘取件薄披风来给太太。
齐大太太道:“不用不用,我方才逗谨哥儿出了一身的汗,正想凉快凉快。”
齐大老爷不许,接过披风来亲自给她披上:“躺了好几日,这才刚好些,多少也得顾忌着点,外面虽热,可这屋里是用了冰的,也是有寒邪的。”
芳娘见状,给齐大老爷倒完茶之后便识趣地退下了,留她们夫妻说体己话。
齐大太太就迫不及待地打听起林显宗来。
齐大老爷想起林显宗谦和的样子,眉头就由得舒展开了,同妻子道:“他的确是个难得的俊才,为人谦和恭顺,自身勤奋好学,又胸怀大志,更难得的是虽少年丧父,家中遭了大变故,却能临危不乱,以一己之身担下父辈基业,又对寡母孝顺至极,为了侍疾床前连自己的举业都可暂时搁置。”
“虽说才子和孝子不少见,可能将二者集为一身,又知在关键时刻如何取舍,如他这般年纪的却是难得了。”
齐大太太听丈夫对林显宗不吝辞藻的夸赞,不由得喜笑颜开。
“甚少听老爷这样夸赞人的,就连最得你看重的门生,也从未听老爷这样称赞过。”
齐大老爷闻言连连摆手,道:“不能比不能比,我那些门生们,虽是出身一般,也不乏勤学苦读之辈,但若是与他相比,委实还差得远。”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对这林显宗印象不错。
齐大太太就试探道:“那依您看,咱们女儿和他是否般配呢?”
齐大老爷沉吟道:“若是论人品才干,相貌学识,两个孩子倒是合适,不过听闻他家中是从商的,此番上门求亲出手也十分阔绰,咱们既是寻门当户对的人家,也得知根知底的才行,此番只是见过一面,谈论婚事还为时过早,还需再探查探查。”
齐大太太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不由得提醒齐大老爷:“咱们女儿生得出色,难免被有些人觊觎,这婚事老爷还是早些敲定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刚经历了王府的一劫,虽不知到底为何不了了之的,可齐大老爷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他安慰齐大太太道:“这些事我心中有数,方才已经打发了管事去查问了,若是林家那边没什么大问题,就马上安排齐宸与他相看,等孩子们同意了,就立马定亲,之后再慢慢的商议婚期婚仪。”
只要定下了亲,那就算有了保障,他们夫妻两也就能松一口气了。
仇明礼约了苏湛在上次见的地方会面,说是要做东请他喝酒。
二人见面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落了座,酒过三巡,苏湛掏出一块小檀令牌递给仇管事。
“上次的事承蒙仇管事出力才得以解决,这块令牌是我手下‘三清酒庄’的牌子,以后仇管事若是要用酒,只消拿出这块令牌,他们就明白要装什么酒给您了。”
仇管事收下令牌,对苏湛道:“五爷放心,这就当作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仇某定然不会对旁人吐露半个字。”
苏湛对他拱了拱手,算是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