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几杯酒,仇管事人有些微醺了,便同苏湛打听起一个人来。
“不知五爷可识得一个叫林显宗的年轻人?”
林显宗?
苏湛把玩着杯子想了想,对仇管事道:“的确知道有这么个人,似乎与我的侄儿有些交情。”
仇管事了然:看来先前林显宗是没白在苏家晃,苏湛对他竟还真有些印象,就是不知是好的还是坏的了。
思及此,他的心底不由泛起一丝,面上却仍是一派平和神态:“原来如此,我只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贪图齐家姑娘的美色才巴巴地上门求亲,没想到是五爷熟悉的人,那便没什么了。”
苏湛眉头一挑:“你方才说,林显宗去齐家提亲了?”
仇管事佯装惊讶:“您不知道吗?难道他不是老夫人的人选?”
本以为苏湛会继续追问下去,没想到他的很色很快就恢复了如常,不冷不淡道:“倒也没什么,齐家姑娘品貌出众,连王府都对她青眼有加,想必思慕她的人不在少数,上门提亲也是正常。”
“他虽不是我母亲选中的人,可若真是人品出色得了齐家老爷和主母的赏识,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到时苏家去喝喜酒,送份大礼便是。”
几句话就把仇管事原本的计划给打乱了。
仇管事一顿子话顿时憋在哪里,想说又找不到契机,只得尴尬地应和了几声,给苏湛敬了杯酒转了话题。
从梵湘楼喝完酒出来,苏湛送走了仇明礼,才上了回府的马车。
韩三一路只顾着专心驾车,没有说什么,等回了府上,入了书房,他就迫不及待地问苏湛的意思。
“林显宗是四王爷手下风头正盛的人,先前明里暗里的同咱们碰过好几次了,仇明礼同您说这些,是在试探您吗?”
苏湛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沉吟片刻,道:“不像,他应当只是想告诉我这件事。”
“林显宗和仇明礼虽然都是为一个主子办事,仇明礼是王府老人,威望能力自然不必多说,可最早接触咱们的却是林显宗,足可见他这几年已经爬起来了,可以跟仇明礼相抗衡了。”
“眼下陛下病势垂危,膝下又只有一个幼子,朝堂上建议从几个王爷中选一个立为皇储的呼声越来越高。”
“四王爷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明里暗里的关系都打通了不少,算是几位王爷中颇有实力的。”
“若是他一朝得势,身边的人定然也会跟着鸡犬升天,这样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自然是要争得头破血流了。”
韩三道:“爷的意思是,林显宗向齐家姑娘提亲,必然是憋着什么坏,或许还同王府的计划有某些干系。”
“而仇明礼今日这番话是故意来提醒咱们的,想借着咱们的手坏了林显宗的打算,打压他一把?”
苏湛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
韩三不由得追问:“那爷打算怎么办?是要给这仇明礼当枪使一回,还是坐视不理,由得他们自己撕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