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她,嬉皮笑脸、不依不饶地侵上前去。陈素无意地抬了抬膝盖,正巧磕到我的命根,一阵从暗处涌来的剧痛刺激了我全身的神经,我登时面色苍白,汗流浃背,捂着裤裆痛苦地蹲下身。
陈素骇讶万分,俯身不住地拽我胳膊,哭丧着脸说:“你怎么样,千万别吓唬我!”
我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儿,反正种子都已经播下了。”
她破涕为笑,继续娇嗔地捶打我的肩膀。
我总有这么一个想法,这辈子如果没有陈素,我的世界将会怎样。我通常不往这个问题的深处想,因为不愿想,也不敢想。
陈素啜了一口牛奶,说:“今天早上我去买早点......”
我打断她的话:“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干嘛那么早起床?等我回来我做嘛。”
“哎呀,别打断我的话。我去买早点时,碰到一个奇怪的人。”
我咬住勺子看着她:“谁?”
“不认识,是一个老头,他就那么一直盯着我,看我的眼神很古怪,他好象一边看我一边对照手里的一张照片。”
我愣了愣,说:“那老头长什么样?”
“秃头,穿一件洗得泛白的蓝西装......”
“哐噹——”,我嘴里的勺子脱落下来,清脆地砸在餐桌上。
单民革走进张弓的病房。
张弓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问:“找到了?”
单民革摇头:“还没有。”
张弓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单民革说:“你又不告诉我他们的姓名,住在哪里,这人海茫茫的,上哪儿找去?”
“......女人叫荀玫,是我的妻子,不,应该说是前妻,她失踪好多年了。”
单民革低头在他床前踅了几步,说:“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既然对你妻子余情未了,为什么还要去干那种事呢?这样......你就永远失去了与你爱人重圆的机会。”
张弓不吭声,目光凝滞。
“呃......对了,照片上的婴儿是......”
“是我儿子。”
“他叫什么?”
“没名字。”张弓望着天花板,“他不用你找,你找不到的,我自己去寻。”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当然,机会很快就到了。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上......”
单民革怔了怔,有些局促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