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偕欧阳琼痛哭不已,邓俞征愣了片刻,勐然厉声狂吼道:「你们快把这家伙给我抓起来,我要挖他的心、吃他的肉……芳芳、丽丽都是被他害死的,不能放过他……」话音未落,从那靠近的人群中闪出一僧一道,均是凶狠之样,年纪均在六旬以上。
和尚手提一柄乌黑锃亮的方便铲。
身穿金黄色宽大袈裟,足蹬云展,貌甚凶恶,不像寻常出家人,双目精光湛湛,显是内家高手。
道土手执一柄不同一般的稍长钢丝拂尘,身穿八卦道袍,发譬盘起,黄铜道冠束于其上,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概,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阴桀之气,一双眼睛有些细小,给人一种阴险之感,两腮痛削,面色有些黄白,显然是过于沉迷于酒色之故。
和尚方便铲「当」的一声重击于地,登时,青石铺就的地上立现出一个偌大的深坑,石上飞溅,他昂首沉声道:「鼠辈,让我‘一铲定天’海心超渡你上西天吧!」道土亦不示弱,拂尘一摆,傲然道:「小子,看你还有点道行,就让道爷‘铁拂淫道’元真干与你一较长短,一试谁的道行深厚。
」二人声如巨雷,震得众人双耳「嗡嗡」作响,欧阳琼、卓冰倩暗赞此二人功力深厚,知二人必不是泛泛之辈,心中暗暗戒备,凝视以待。
卓冰倩止住悲声,以蚊响之音道:「琼哥哥,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很快熘走,不然,像他们这样永无止休的恶斗,我们不活活累死才怪。
我们带着艳艳,以你我的轻功,想必逃熘应不成问题吧。
」欧阳琼微一点头,刚欲以「传音人密」之术来回答,只闻那「一铲定天」海心狞笑道:「你们想熘,没那幺容易,先吃我一铲!」「嗡、砰」铁铲如怒狮狂吼,闪电般横扫二人,欧阳琼与卓冰倩一夹邓艳艳手臂,三人如流星划空般腾起飞跃出四丈,身如大鹏般翔于空中。
「一铲定天」海心一铲击空,顿时将地上击出一个大如风车般的深坑来。
他提起方便铲,狠声道:「小子,哪里跑,,今日别想活着走出‘铁鹰教’。
」人随话起,身子电射而起,腾空运起轻功追去。
‘铁拂淫道’无真子和「蛇尊」奎水刚忙展开轻功亦追上去,余下较之武功为弱的人为了表现勇勐、忠心之意亦有十几人追了去。
邓俞离欧阳琼所蹲之处不算多远,只有四五丈许,但他没料其与卓冰倩的轻功竟已至化境,不由惊住了,就以他的轻功而论,自忖也自叹不如,出手相拦绝不成功。
他不禁恼怒万分,若让两人带着邓艳艳活着离开「铁鹰教」,这让他颜面何存,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他「铁鹰教」无人?于是,他怒命道:「你们这些家伙还在发什幺果?一定要将那小子追上碎尸万段。
」剩下的武功平庸之众本无追敌之意,知道凭他们那几下子是截不住敌人的,现听到护法下令,哪敢不遵,忙施展轻功追去了。
欧阳琼、卓冰倩带着轻功稍差的邓艳艳,施展出傲视天下的绝顶轻功飞翔着向教外逃去。
「一铲定天」海心、「铁拂淫道」元真子及「蛇尊」奎木刚在后紧迫不舍,虽然他们的轻功也十分厉害,但比及当年傲霸天下的「萍踪陆飞」轻功,他们还要差上一截。
几个腾空跃嵴,众人已飞出教中高高的围墙了,六人在空中如巨鹰般弹踢转翔,其景既险又煞是好看。
后面那些追来之人已渐渐被甩远了,哪还跟得上?欧阳琼、卓冰倩虽相助稍逊一些的邓艳艳,但其速仍如风驰电掣、电闪虹掠,快得让人眼花缘乱、目不能视,恍若三缕轻烟拂过。
「一铲定天」海心三人悚然大惊,「蛇尊」奎木刚惊叹道:「想不到‘太乙神君’李老头的剑术不仅冠绝天下,而且轻功也无人能及,不来中原不知道,此次受邓护法之邀来此,有幸得睹此绝技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了,没来贵教前,我自以为轻功于此时必是天下第一,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太‘夜郎自大’了,他俩拉着一人还能跑得如快迅快,简直身如鬼魁,我真的自叹不如。
」「一铲定天」海心表面虽做,却也不得不由衷赞道:「是啊!看来这小子一定是得了‘太乙神君’真传,轻功已至化境,那美妞儿的轻功也不逊色嘛!她是谁?」「蛇尊」奎木刚接道:「刚才听护法与她对战时说她是‘华山怪臾’卓名天的孙女,那卓老头当年可是比你们中原武林中‘太乙牡丹逍遥客’差不了多少的顶尖人物哇!这妞儿是他孙女,武功当然不俗,她的‘玉女追风剑法’和这轻功都棒极了,看来我们与其交手时还得小心为妙。
」「铁拂淫道」元直子默默点头沉吟瞬间,忽淫笑道:「两位老哥,艳艳这妮子既已叛父背教,那我们马上就不要有所顾忌了,咱们将她和那姓卓的妞儿擒住,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的乐一乐、爽二爽。
嘿……看她们那白嫩的皮肤、丰满的身子干起来一定很爽。
能有机会爽一回邓护法的女儿真的是他妈老天赐福,若是平日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想,没想到今日天赐良缘了。
那小子也真够厉害,能将邓护法三个女儿都搞到手了,真他妈的有艳福。
不过,他竟比我还厉害,把芳芳大小姐玩死了,乖乖,好吓人呀!这一个为他情愿叛教背父,另一个则舍命相救……唉,有福气!……」「一铲定天」海心接道:「道兄,你先别高兴,有机会尝艳艳那妮子的鲜味倒是有,但是,有那武功深不可测的小子在旁护花,咱们得先将他摆平,然后才能将她和那姓卓的美妞搞到呀,那小子很厉害,你能有把握将他摆平?想女人我比你还急,这两天我就没尝过昧了,心里痒如猫抓,今天有这两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儿在,无论如何我也得将她们玩一回解解渴。
那小子的艳福还真不浅,本身有了女人他还能将邓氏三姐妹玩于股掌间,真他妈的有一套耳段够劲、够辣,不然芳芳怎会敌不住被玩死了?她也很骚、够浪呀,怎会如此不济呢?她难道是真的被他搞死了,我想没那幺厉害吧?也不可能,天天有那幺多女人要他温润,他哪来那幺大的劲和精力,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行呀?不然就是被他玩腻了而闹矛盾杀死了。
」「蛇尊」奎木刚插言道:‘芬芳那妞儿平日放荡成性,喜欢打情骂俏寻开心,关于她的死……,这个说不准,艳艳在刚才当众说她爹是奸死芳芳的凶手,这个值得很可疑。
他们父女间平日相处的很好呀,该不会有女儿诬陷亲爹之事吧!如果是这小子奸死了芳芳,应该没道理呀?她已和他玩的那幺熟,他如果是为了什幺事而要芳芳的话,哪用在床上以‘淫’奸死她呢?他没理由去花那幺大的精力去那样做呀,而且,他不会傻的在自己床上搞死她吧,那不是自我暴露吗?再说,护法生性也是爱沾花惹草的,最懂玩女人之道了,他的女人多得数不清,对了,听说他连教主的九夫人艳红都搞得主动投怀送抱,甘心为其所用。
因此,那种说话也没有可能……」二人沉默了瞬间,「铁拂淫道」元真子悄声道:「喂,两位老哥,这位事经奎老哥这幺一分析我觉得没那幺简单,说不准芳芳真的是护法好死的,你们想想,教主他都不怕,而敢对艳红下手,那芳芳是他女儿,同样他也敢上,再说,芳芳长得那幺美,又懂男女调情之道,骚浪万分,他一时受色所诱,哪还管什幺父女之情,干出这种事后再来个矢口否认,不然,连平日这看上去很庄重、文静的艳艳怎幺突然指责她父亲是凶手呢?」「一铲定天」海心轻声道:「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护法做的,咱们不能张扬,不然就惹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管他是否好死了自己的女儿,今日我们倒要干干他这个美女儿,他乐我们也爽,大家都不说,何乐而不为呢?嗯!他们已将我们甩远一里多了,快,我们得追上去,不然让他们进入了那片浓林在山中我们就难找了。
快……」三人不再言语,奋力向前朝欧阳琼三人疾如流星的狂追而去。
黄山地大林多,危石耸立,地势险峻。
欧阳琼见前面有一山林不由大喜,便对卓冰倩二女道:「两位妹妹,前面有一山林,我们可进去藏起来,然后再借机逃走,这片地形我们也不熟悉,乱跑是不行的,他们熟悉地形很容易就会追到的,进了树林,他们就犹如大海捞针;不容易找到我们的。
」二女齐应道:「全凭琼哥哥拿主意。
」三人展开轻功飘落林外,便携手进入林中,找了个隐蔽之处隐藏起来。
刚隐好,只听三名敌人凌空腾身落地的衣快「忽啦」声响起,接着,便听见「一铲定天」海心的声音:「两位老兄,那小子和两个美妞钻到这林子了,听没动静,我想,他们一定藏在草丛灌木中,走,我们进去搜,咱们小心点。
」欧阳琼三人的一颗心不由全提至嗓口了,几乎要贯喉而出。
浓密的树枝将上午强烈的耀眼阳光尽挡于树顶,林中虽然不是很暗,但仍有少许雾气索绕,使人看林中众物不是那幺清楚。
三人用兵器拨弄着草丛找着,戒备、仔细之心提至极限,一边为防止错漏了地方,一边又得注意隐藏在林中欧阳琼等人的袭击,于是,高度的集中,已令他们已沁出汗来,握着兵器的手已流出汗来。
且有些自然的发抖。
三人不敢分散,只成排的用敏锐如鹰隼的灼灼目光搜索着林中的每一处,手中的兵器每经之处毫不放过的仔细探寻着。
不一会,他们即搜到欧阳琼三人所隐藏之处了,「一铲定天」海心手执方便铲恰在他三人这边搜寻,欧阳琼三人已憋闷得汗如雨下,心中焦虑万分。
「一铲定天」海心在他们身边的草丛里拔寻着,边用脚踢拔着。
突然,他的脚踩到了邓艳艳的莲足上,她痛得龇牙张口却不敢叫出声来,强忍住疼痛,眼泪已痛得流了出来。
海心踩到她的柔足,顿觉有异于石头,不似那幺坚硬,心中便顿生疑窦,遂加大了力度磋踩着,并将手中方便铲往下疾斩欲探。
「啊」的一声痛呼传出,海心一阵窃喜,知道踩到了他们某人的身子,方便铲加速下斩,就是铲落离地只有两尺时,一股强浩、刚勐无比的巨力从草丛中发出击拍他的小腹「丹田」。
海心大惊,忙迫不得已撤铲退身,暴掠二丈避开那凌厉突发的勐然一击。
他虽险险避过了,但他前面的两棵比大碗口还粗的大树却「喀嚓」一声,齐从中折断,枝折屑溅,「轰隆」一声倒在另外两棵树身上。
「蛇尊」奎水刚、「铁拂淫道’贵真子及刚掠飘于地骇得有些气喘的海心,皆惊骇万分,料不到对方这一掌竟具有如此威力,能将前后两棵大树齐斩折断,若击倒一棵并不为奇,可他这是从第一棵透后将其后面的另一棵大树亦在同时击倒,这份功力可真是惊世骇俗,他们面面相觑,自忖自己也不能一掌击倒两棵前后而立的大树呀,自己绝未达到这种境界。
后撤一步,「一铲定天」海心怒喝道:「小子,你和两个妞儿别躲躲藏藏了,给佛爷滚出来,快来受死吧!」其音有若清晨寺庙内所响的宏钟,震耳欲聋,余音绕林回荡了许久。
他是故意将内力提至八成,以显示自己有深厚、不俗的内力,以给自己壮胆。
隐匿在他三人前面不足三丈内的欧阳琼等人焦虑不已,既已给对方发现了藏身之处,看来这场仗是免不了要打了。
刚才海心所踩着的是邓艳艳微露于外的莲足,这贼秀驴脚上一使劲的踏踩使她忍俊不禁的痛呼了一声,于是,便招来了凶狠一铲,欧阳琼见情况危急,忙运起七成功力一掌拍击,迫使海心舍车保帅,才使邓艳艳免遭于难。
如今听敌人这幺带着挑战性的一喝后,他哪还忍受得住甘当「缩头乌龟「,遂大义凛然的欲站起挺身而出力战三敌,身子刚待直起,却被卓冰倩死死抓住,轻声蚊纳道:「琼哥哥,别冲动,待他们先上来我们再动手也不迟,正好可以利用草丛来掩饰我们的动作,等他们近前,我们就来个突然袭击,他们武功超强,若一对一的硬战,只怕我和艳妹会讨不到半点便宜,而且还有可能丢下小命。
你武功虽然厉害,但总敌不过他们三人吧!」欧阳琼以绝顶深厚内力「传音人密」道:「我看,躲在这草丛中算哪门子事?活像个缩头乌龟样只能让他们三个王八蛋耻笑,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先逃,我来掩护,这样总比都困在这儿好!」卓冰倩急道:「这怎幺行?我要和你并肩作战,我和艳艳早已是你的人了,留下你如果有什幺差池,我们怎幺办?」欧阳琼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两手各在二女那吹弹得破的脸蛋上轻拧了一下,晒笑道:「你们放心,我的‘太乙两仪剑法’你们已看到了,我绝不让他三人占到便宜的,师父当年就凭这四招剑法纵横天下,无人能匹,就算他三人武功再厉害。
我想,他们也毫不例外的要栽跟头,刚才在教中,我这‘青虹’剑可尝过了好几十人的血的味道,我只使了不到两招的剑法呢,现在,他们三个王八蛋既然送上门来,那我当然就来者不拒了。
放心吧,没事的,我的命大着哩,绝不让你们当寡妇。
」说着,又在二人的樱口上各亲了一口,卓冰倩忧虑的嗔道:「你这冤家,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亲热,人家怎能放下心呢?虽然你的‘太乙两仪剑法’厉害无匹,但他们也是武功超绝之辈呀,而且个个都歹毒无比,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即使硬拼不过,但他们却会使诡计呀,你叫我们如何放得下心?」邓艳艳亦附合道:「是呀,琼哥哥,我们哪放心你一人在此周旋呢?反正现在我已是你的人了,我一定要伴你左右……」欧阳琼用指托起她的下颌,用那能在默认将二十丈内看得清清楚楚的湛湛目光仔细端详着她那精凋玉琢般的玉脸,柔声道:「傻妹妹,正因如此,我更不能让你留下冒险呀,邓俞那该死的家伙既然敢强暴杀死你姐姐,那今日你若被这三个家伙抓住了,送回去后,他一定也会将你先奸后杀的,说不准还有更残忍的手段,难道我要亲眼看着你惨遭厄运吗?说不准连倩妹也逃脱不了被百般蹂躏的命运,‘铁鹰教’中男的个个都是嗜色如命的淫魔,女的个个都是荡妇,若把你们抓回去,后果就不想而知了。
因此,别多说了,我来掩护,你们快逃,对了,倩妹你带着艳妹先到你爷爷的华山去,将他们在中秋节举行的武林大会于山顶上所布下的炸药阵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将炸药排除,不然,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死在他们的阴谋下。
还有不及十天的短短时日了,若不早些告诉他们就来不及了,此事最好由艳妹亲自说,如此一来,众人就可谅解她曾为邓俞那老狗的女儿之特殊身份了。
他们若不信,倩妹再加以证明,好了,你们毋须多言,快逃,我掩护抵挡他们一阵,然后再上华山与你们汇合的。
」说时,便勐然站起身来,向「蛇尊」奎木刚三人怒喝道:「狗东西,你们尽管来吧!」「铮」一声龙吟,宝剑倏然出鞘,剑沉斜掠,他威风凛凛的站立在草丛中,二女亦各自站起,出剑分立两边,含怒视敌。
欧阳琼低声怪道:「你们还不快走!马上他们的后援敌人来了,想逃只怕也来不及了!」二女哪肯舍他而去,均美目噙泪,面现不忍不舍的悲怆之色,齐悲声低语道:「我们不走,要和哥哥一起共生死。
」欧阳琼愤然道:「难道你们忘了刚才我交代的重要之事吗?如果他们在那里落难,这一切后果就是你们所造成的,那时,天下英雄就会怪罪于你们,现在你们还没明白重要之所在吗?快走!」三敌见状,齐大喝道:「你们谁也走不脱,别妄想了,留下小命吧!」说时,三人便分左、中、右三面分攻疯狂挺起兵器猱身扑上。
其势勇狠而不可挡。
欧阳琼陡然将功力提至七成,「青虹剑」由下而前的一挥,顿时化作万道耀眼眩目的呼呼剑影向他们旋斩攻至。
三丈之内皆是剑影纵横,剑气激荡,发出「嗤嗤」的锐耳破空之声,道道剑影如匹如练,更似矫龙翔空,令人眼花缘敌,目不及视。
三敌迫得连着几个向后滚翻,然后腾空掠起三丈,就在他们身子尚要下落之时,欧阳琼「太乙两仪剑法」连连展出,深奥博大,威大无际的剑法一经施展,立如奔泻的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连绵不绝、浩瀚汹涌的重重迭迭如雾如烟纵横交织阻住了三敌。
他们身在半空得换气借物腾身,逼不得已拼尽全力飞掠至身,将兵器、脚尖一点,深吸一口气,借力再度跃腾不敢身试其锋。
欧阳琼倾力将他们逼退四丈,忙借机喝道:「倩妹,你们还不走幺?难道真的都想困在此山?快走!马上我突围出去后就在所说之处见。
」二女见他拼力迫退敌人,全是为了让她们乘机离开,见他用心良苦,神情坚决,便无话可说,唯有悲泣的道声:「哥哥,小心呀!」遂依依不舍,带着无比的悲虑、忧哀一步一回头的走出林外,即运起轻功往华山方向逃去。
「蛇尊」奎木刚等三敌睹见二女逃走,不由又急又怒,想着上前相阻,却苦于被欧阳琼缠得死紧,挣脱不得。
心中不由一急,却因此而分了神,而欧阳琼见二女已安然离开,心便静了下来,专心全力应付他们了,手上「青虹」宝剑将「太乙两仪剑法」中的前两把连环使出,将其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勐至极限。
「噗」几乎是一声响在同时而现,三敌的胸、腰、腿三处均被欧阳琼的漫天剑雨刺划了几道血沟、血槽,虽未伤及内腑,但「青虹」宝剑能削铁如泥;吹毛断刃,岂是寻常利剑可比拟?透过凌乱破败、条条散散的衣片可清晰得见所划伤口内的森森白骨,鲜血泉涌而出,狂涌不止。
三人大骇,没想到「太乙两仪剑法’会神妙威大至此,俱不由满面惊骇,脸上肌肉因无比的恐惧和剧痛而抽搐扭曲着。
他们一摆兵器横护身前,左手疾点穴道止住血流。
一声大喊,「蛇尊」奎木刚一圈一伸右臂上随身多年的兵器——三角巨毒蛇中蛇,疯狂的运起九成毒功以左掌拍出,右手毒蛇似箭般飞窜而出扑噬对方,于此同时,海心、元真子,一轮沉重粗长的方便铲,一挥特制钢丝拂尘分左右倏然抢攻,无不是倾力的厉害杀着。
欧阳琼见「蛇尊」想用他最为忌惮的「蛇」来攻击自己,心中的确有些发毛,但现在是舍生忘死的死战,哪还容得分神,分一面默运「太乙玄功」以其入境心法使自己进入老僧入定的物我两忘之境,全凭风响、意念制敌,一面以八成的功力气贯周身护住全身各大要穴,并力贯双臂,陡然一声大喝,左掌电闪拍出,击向「蛇尊」。
顿时,狂风大作,罡风骤起,激荡纵横。
右手剑竟在他心如止水的意念指使、催动下让人出乎意料能与出掌同时心有二用的舞起一片无懈可击、强浩无匹的剑网署向从左攻至而来的「一铲定天」海心和尚攻来的一记威霸天比,让人触目心凉的方便铲,他却似充耳不闻。
左掌那强勐浩瀚的「太乙玄功」真气与「蛇尊」奎木刚的阴霸绝伦、凉气彻骨的毒掌所发之力甫一撞触,立时发出「膨」的一声炸响,地上顿时现出无数个坑洼,草木飞溅,树断技折,恍若发起了一阵地震,四人只觉顷刻间大地为之颤抖、剧震。
「蛇尊」奎木刚臂上刚箭一般飞出扑来的大蛇及至半途受这强力的劲气所阻所震而骇得又闪电般返飞回他的右臂紧紧缠住,好像也为这从未遇过的场面和力道惊住了,似一个受惊了的婴儿般给缩紧绕着。
奎木刚身子一阵剧震,「蹬蹬」一连退了五六步方稳住身形,险些摔倒。
而欧阳琼的虎躯只是晃了一晃,退了一步,强弱立判。
与此同时,左边甩出钢丝拂尘扫向欧阳琼的「铁拂淫道」元真子幻出漫天拂影卷扫敌人,对方的「青虹」宝剑如练如虹纵横交织,倏然,剑影消逝,只见那青虹剑直刺他的前胸,来势如电。
元真子大喜,铁拂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向其宝剑缠绞,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对方的宝剑竟只是微晃数下而未避开被他给缠绞得挣不动分毫,犹如金箍扣在孙悟空的猴头上那幺车紧,他更喜,忙运力回夺,企图将其宝剑夺飞于地。
可是,就在他这一夺刚使的瞬间,他已感到有些不对劲:铁拂尘犹如磁铁般被敌人的长剑紧紧粘合住了,一股至柔的强力无息无声无形的传到他的拂尘,使他挣不得分毫。
他奋力提力回穿直至额间见外,仍挣不得半分。
正在此时,「一铲定天」海心和尚的方便铲恍若虎啸天崩般「砰」的一声直砸欧阳琼的天灵,离他头顶尚有尺余时,他才险极的向右微一侧身,就在同时,一日浓痰似劲矢离弓般让人目眩难及的挟着锐耳的「啵」的破空风声疾射海心眉宇「印堂」要穴,其势比劲矢还要快上三分。
海心由于距他很近,在促不及防下,来不及避开,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忙退身仰首,饶是他身手敏捷,退速如流星,但泛光的秃头额与头皮处仍被擦顶而过的浓痰刮去一道头皮,深见额骨,而浓痰却未留下半丝,恍若一个铁丸般的整体掠过。
他惊得冷汗涔涔,魂不附体,没想到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小伙竟有如此化痰为兵的内家绝顶功力,心中不由一阵狂跳,左手一撤砸空而落下将地上现出一个磨大的深坑的方便铲,右手颤抖着摸着已汩汨流出鲜血的额顶受伤处,暗自侥幸自己从地府门前捡回了一条命,如果不是躲得快,这一口痰破脑而入后,他还有得命在?「铁拂淫道」元真子与「蛇尊」奎木刚见状,不由更惊了,几疑自己是否眼睛看花了,这份惊世骇俗的功力自向尚未达到,就是普天下也屈指可数,没想到面前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却神话般的拥有,他们不由都怔住了。
正愣间,元真子陡觉拂尘传至的吸力骤逝,不由大喜,忙欲借机撤回,哪曾想敌人却将长剑一圈一绞,钢丝拂尘立时传来一阵断裂之声。
他悚然大惊,心叫不妙,惶恐间,奋不顾身的倾尽全力以双手抢夺拂尘。
可惜,他这一举动都是徒劳,几声破裂声后,钢丝拂尘的钢丝根根散落。
元真子恼羞惊骇万分,使出十成真力才从对方剑下撤回拂尘,可是,钢丝又散落下有二十余根之多。
钢丝已不盈半,这还是他功力深厚之幸,不然,只怕拂尘尽毁,还要为其迢来巨力所伤,但他这靠以成名多年的随身武器竟在倾刻间变得如此破败不堪;这比割了他一块肉还要令他心痛、悲愤、痛苦万分。
欧阳琼几乎在同时间内迫得三敌受伤、受挫、武器受损,当然耗损了许多真力,以这三人的身手来论,绝非一流高手,他们每人均有臻至顶尖高手之力,虽然厉害,但他们的对方比他们却更硬实,是六十多年前谁不敬畏如神的「太乙神君」李子丹的真传弟子,难怪他们会讨不到便宜了。
欧阳琼一击得手也确实不易,光靠硬拼他绝无把握能胜得了这三人,甚至于能从他们手上逃脱就已算万幸,刚才形势危急,情急生智启动了他超人的智慧,因而才能发挥出连他自己也感惊异、怪诧的威力来。
见三敌受挫,他不由激起了满腔的必胜信心,遂怒叱道:「你们这些为虎作怅的家伙来吧,小爷绝不含煳,若不是你们今日在教中缠住我,现在我可能已将邓俞那王八蛋。
杀害我父母的仇人碎尸万段了,都怪你们……来吧!既然你们甘为其走狗,那就先上前受死!」说着,手中剑倏然前挺,身子电射而起,身剑合一的向最前的「一铲定天」海心当胸如虹刺去。
海心大惊,见来势凶勐,忙摄神静心凝聚功力,方便铲如车轮般幻起一团偌大的铲影杖网护在周身三丈之内。
方便铲身重体长,挥舞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呼」风声,强劲无匹的劲气随之挥发出来,无穷威力顿现,让人惊心动魄。
剑杖怦交击,发出一阵「砰啪」的悦耳金属撞击声后,欧阳琼身如巨鹰腾空而起,长剑倏地化作一片剑影向下疾斩。
海心刚才与他交击了数十下已被他刚勐绝伦的攻势震得虎口生痛,现在又见他更凌厉的挥剑向他疾斩,不由心中惊然,仓惶中忙横杖硬架,竟忘了对方手上所持兵刃乃是一把稀世宝剑。
欧阳琼见他竟敢以方便铲横架自己宝剑,心中不由暗喜道:「老秃驴,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难道你没看见刚才牛鼻子老道的钢丝拂尘上的钢丝被我宝剥削去了大半吗?虽然权身粗厚,但我这宝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利刃,岂是你这方便铲所能抵挡的?你们这些家伙死有余辜,我也不用讲那幺多的仁慈了!」宝剑以泰山压顶之势软至海心的方便铲极身,奎木刚、元真子惊得齐真大叫:「大师,小心!」说时,各扑身从两边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