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当家仆把东西在他面前摆完后,一众人只见青年并起指头一划,
手腕上就是炯炯鲜血流出。
流到了碗里,一瞬间就变成了深沉的黑色。
众人眼睛瞪大,像是不敢置信如此邪乎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就连齐鹤然都有些诧异。
放了一点血,周棠单手撑在桌面抹掉多余血迹,
另一只手捏着白骨伞,直勾勾的盯着碗,声音幽远:“出来。”
顷刻间,空气就浑浊了起来,除了碗里淡淡的血腥味外,还有一种混杂着土壤与过期腥肉的血味缓缓传来,直到浓郁。
周棠睁开右眼,看到碗里趴着一只茹毛饮血的怪物,手上沾着洗不掉的血,阴气与罪孽。
他叹了口气,它已经没有理智了,但还好为时不晚,伤死的人不多,还能送去投胎。
周棠移开白骨伞,用伞柄压住了那只鬼,语气冰冷:“齐鹤然,它就在这,有什么话就说完,他已经被桃喻喂成恶鬼,我要送他去投胎了。”
众人看着周棠,脸上不自觉露出敬畏又尊敬的神色。
齐鹤然看着被周棠一按就显现的浓重的黑气,双唇紧抿,眼神有些希冀:“鹤洋…我是哥哥。”
那只鬼没反应,仍旧在喝血,碗里的血在逐渐变少,黑气在慢慢变多。
齐鹤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神有些晦暗失落,想到前段日子自己听了桃喻的话,不知道给它送了多少回的血,可能都进了它的肚子,就感觉胃一阵翻滚。
那可都是他的家人啊。
齐鹤然忍不住抚脸,别过头闷闷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称职,既然已经是恶鬼,就送走吧。”
齐鹤然这么说,周棠也就不客气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团鬼掐在手里。
左手在他的眉心上随意一点,点下几行血字。
紧接着源源不断的黑色|气息被吸到了玉镯里,手里的鬼也不断变小。
“煞散,离去。”
话落,最终变成了薄薄的一缕魂,松开后往天上飘去,两颗空洞鲜活的眼却看着周棠,后知后觉的发抖。
周棠从口袋抽出一张纸巾擦干伞柄,语气平淡,“解决完了。”
这么快?齐鹤然见青年唇色发白,凝眉俊面闪过担忧:“周棠你的脸色很白,没事吧?”
周棠摆手,懒洋洋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可以,缠着你们的鬼已经走了,你家里生病的人过一阵子就会好了,已死的,请烧了以后厚葬。”
他又直言道:“请防着桃家和桃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