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雷云聚集在这座小岛的上空,许茗仪远远的瞧见一人渡海而来,很小的一艘渔船,那人应当是个修士,天气让海底的妖兽躁动,但修士船下的鱼群却很有序,她没有撑浆,是它们在推动。
“小姐。”那人下了船,趴在礁石上。
阿素的爹或许很有势力,许茗仪判断。
“不必。”踩别人的脊背上船这种事,在如今的修真界也是会被批判的,也颠覆了许茗仪的认知。
在船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许茗仪打量这个奉命来接自己的人。
“你......”许茗仪觉得这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小姐,等过了雷区,扇河再向您请罪。”
如果人人上来都这样自报家门就好了,会给许茗仪省下不少功夫。
“好。”
正当她以为这船要行驶至另一座岛上之时,扇河停了下来,用匕首割破手背,背过身念了一句咒语。
整艘小船开始被海水托举着缓速上移,许茗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逐渐变大,在她们上方罩着,投射下一片阴影来。
‘他们在海水上方几千米的空中搞建筑!’
等上了岸,许茗仪不知道用'岸'来形容是否合适,准确来说这更像是一座巨型的空中楼阁。
“小姐,扇河愿意付出代价。”她跪下来,整个身子都弯成一个扭曲的程度,在这座宏伟的建筑脚下,像一只小虫子。
许茗仪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需要从扇河这里得到什么。
“你说说看。”
扇河以为背过身去就不会让她的小姐看见,那伤口流出的是浑浊的土黄色血液。
“胎记的事是属下上报的,扇河愿一人承担,望小姐看在主仆一场不要牵连我离岛民众。”
扇河的额头已磕出血印,许茗仪的内心却生出一股无奈来,这不是她的情绪,是阿素的。
“此事作罢,送我回去。”关于扇河做的事,许茗仪想再知道多一些,奈何这姑娘从下船开始便很是惶恐,若要再问,她或能将头磕扁了去。
“什...遵命。”
因着浮二的缘故,原本许茗仪猜测阿素应当是个善良温和的小姑娘,可瞧身边仆人对她的态度,好像也不尽然。
她已见过两个阿素的熟人,得到的结果却像是存在两个阿素,是因为这楼阁吗
许茗仪望着高悬的'月停城'三字,觉得还是住在山里好。
城门口有马车在等,只有一个车夫,待扇河走到车前,两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个符文,帘子无风掀起。
扇河的表情柔和起来,下一秒便又要折下身子,许茗仪没忍住,在她肩膀上一个借力,便自行上了马车。
许是主人的态度和平日不同,许是还未从保全家族性命的侥幸中回过神来,扇河呆呆的维持着一个被按住肩膀的姿势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