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顶棚上忽然“隆隆”作响,吓得妻子大叫一声,身体缩在一处。我猛然坐起,拉亮灯,顶棚静寂下来。
会是什么?
我首先想到的是黄鼠狼。在北京的老四合院里,并不是没有这种不吉祥的东西。
我找来手电筒,搬个方椅上去,透过破烂的顶棚洞口往上面看,枯棚上落满了灰尘。手电洞的光线粗粗的一束扫过去,什么也没有。我关闭手电筒,却忽然发现黑暗中有一双贼亮的眼睛,闪着红红的血光。
我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儿处,急忙摁亮手电筒,却只看到一个匆匆消失在一块突起的小包后面的粗粗的灰色尾巴。
“是什么?”妻也站起来。
“没什么,也许是一只猫。”
妻子嘱咐我说:“明天一定要用新报纸把顶棚糊一下。”
重新躺下,妻子钻进了我的怀里,我用手一抹她的脸,脸颊上有湿乎乎的液体。我小声安慰她说:“面包会有的,我们的日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
这时候,又从隔壁传来老头的异常巨烈的咳嗽声,中间停顿了两次,仿佛老头被浓痰堵住咽喉,喘不过气来。有人“叭叭”地拍击他的后背,又传来一个老太婆的声音:“老头子,吐出来,快用力吐出来!
妻子无奈地叹口气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这屋里这么不隔音!我们真的上了房东的当了。”
2糊顶棚
次日,我从工作单位拿回来厚厚一捆报纸。有同事问,抱这么多报纸回去做什么?我说:“给租屋做个简装修。”
我那辆从修车摊上买来的二手自行车,只能停放在小四合院外面。我夹着厚厚的报纸走进院子里。隔壁那位方圆脑袋的老太太正站在狭窄的院中过道上,探头探脑向我的租屋门前扫瞄,看见我进来,先是一愣,马上堆出许多生动的微笑。
“大妈你好。”我礼貌性地与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