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非常生气:“肯定是这个院子门口那家的女人暗地里捣的鬼,往派出所打电话举报咱们。我们才刚来几天,怎么派出所的人就知道这房子出租了呢?”妻子实在气不过,要立即去找院门口水池边的那家女人论理,我说:“算了算了,你又没有抓到直接证据,如何就认定是那个女人呢?你这样去岂不是自讨其辱吗?”
妻子在我的再三劝说下,总算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口里仍在骂:“没想到这里的北京人竟然这么坏!明明房子不让出租,房东老太太却不告诉我们,偷偷地出租给我们。现在我们还得找重新找房子搬家。虽然咱们家没什么家俱,但他们上下嘴一碰容易,我们搬一次容易吗?”
我说:“咱不能辛苦人家警察,就只能辛苦咱们自己了。我已经答应民警同志要尽快搬家。”
妻子说:“我们刚搬来就要让我们搬走,我不走,只少不会马上走。即便重新找房,也得给我们时间吧!”
晚上睡在床上,我忍不住长吁短叹,人心不古,离开家乡到北京漂泊,真的很不容易。如果再遭遇坏良心的北京人,那境遇可就更惨……这样想着不知何时睡去了。
半夜,我忽然被一阵怪异的喘息声惊醒,睁开两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暗。我微微抬起身体,支起耳朵倾听,声音似乎并不是来自右边邻居家的那个从没见过面的残喘老头,而是来自我们隔壁那一间不能称作房间的狭窄的小厢房。
声音在我睁眼的一刹那,突然间变得小了。当我支起上半身要坐起来时,那声音微小得几近于无了。
随着我身体的移动,床下发出“吱吱”两声,我坐直了身体。
“HE——HE——HE——”从黑暗中,我分明听到了小厢房里传来人的呼吸声。
那个房间里真的有人吗?
不知为何,我的面前又闪现出一个佝偻着腰的干瘦老头,古胴色的皮肤,光秃秃的脑袋。我似乎看到他正躲在小厢房后面,探着身子侧着脸偷窥着我们夫妻俩。
漆黑的夜里,一对年轻的夫妻在房间睡觉,一个诡异的瘦鬼似的老头在旁边暗暗地看着!
周围是死一样凉冷的空气!
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年轻的热血骤然暴发,我猛地跳下床,鞋也顾不得穿,去寻那墙上的电灯开关。摸了又摸,终于摸到灯绳,用力“叭”地打开的灯,房间里顿时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