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名字呀。”
依承天心中在笑,这丫头在初见面时十分势利,如今却变得恁般和气起来了,便即哈哈一笑,问道:“大姐的名儿是……”“香儿,你没听小姐就是叫我香儿吗?”
依承天道:
“只要大姐不生气,我以后就改口叫你香儿吧。”
两个人似乎成了好朋友似的,那香儿几乎靠在依承天臂弯走,边不时的仰头望望大步走的依承天。
走入寨门,于飞鸿正站在回廊一角望着地上方砖出神,香儿早上前,道:“他来了。”
于飞鸿目光锐芒闪动的望着依承天,道:“这几日你表现得令人满意,工作也十分认真,这证明你真的是到南方投亲找事做。”
原来在这三天多来,飞龙寨总管霍大光早暗中派人盯着依承天的一举一动,却是依承天根本不动声色的只做分配下来的工作。
这情形报到于长泰跟前,使得于长泰的疑心去了一半,不料于飞鸿却又想出一条妙计,如果依承天还是恁般的正常工作,其对依承天的一切惑疑便就不存在了。
现在——
现在于飞鸿见依承天到来,先是露齿一笑的说出上面几句话。
依承天搓搓双手笑笑,道:
“小姐,依承天是饥荒中过来的人,自然能找到个吃饭地方为满足,如今小姐收留我,又恁般的对我礼遇,依承天打心眼里感激呢,哪还会生出二心的。”
于飞鸿点点头,道:
“是人皆喜欢有良心的人,我也自不例外,只要你好生干,飞龙寨是不会亏待你的。”
依承天忙再施礼,道:
“我会的,我会的。”
于飞鸿望望一旁含笑的香儿,道:
“你带他去吧,就叫他见见依夫人也好。”
依承天听了“依夫人”三字,全身一抖,忙道:“远隔关山,从未晤面,小子当去见见我这位远房伯母请个安了。”。于是香儿一招手,道:“跟我来吧!”
依承天走的可仔细,仔细的看准方向与走的道路。
他更走的十分小心,因为他的心中正蕴藏着“先救出干娘母女二人”的企图,当然,如何的进行救援工作,那得自己视情况而定。
那是沿着一条山道,山道两边的荒糙已蔓去半边山径,又绕过那个山崖,山崖下面浪花时而溅起丈高水滴,隐隐然露出附近一片暗礁,那暗礁上面形成的漩涡与激流,正相互推波助澜,形成一股吓人的声势。
便在这时候,依承天早望见崖下面有座两间小瓦屋,不远处也有三个房子居高临下,三间房子那面,还正有两个飞龙寨弟兄在坐着闲聊天呢。
丫头香儿手指着崖下两间小瓦屋,道:
“看到了吗,依夫人就是住在那屋里的,平时她是不愿接见生人的,你既是他的亲戚,她也许会见见你也是说不一定的。”
不旋踵间,二人已到了小屋门外,丫头香儿上前轻拍着门,道:“开门了,依夫人呀,有你们的亲戚来拜见你老人家呢。”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少女,一身青衣少女,看来只不过十七八岁光景,她双手扶在两扇门上,目露惊奇的望着依承天,道:“你是……”那丫头香儿忙上前,道:“霜霜小姐呀,他是从北地来的,说是你的本家,他也是姓依呢。”
门口的霜霜一笑,忙道:
“真的吧,快请进来。”边向屋内叫道:“娘,我们在北方的本家亲戚来看我们了呢,快来呀!”
便在这时候,屋内一个苍老声音道:
“是吗,快请他进来吧!”
这时丫头香儿早向依承天道:
“你进去吧,我要回去侍候我家小姐了,你在这儿有什么话只管说,完了快回一号船上去哟。”
依承天真是大喜过望,忙点头道:
“谢谢,谢谢。”
丫头香儿冲他俏皮一笑,回身就走。
依承天走入屋子内,立刻发觉这屋内霉味极重,心想,也许这儿距离江边过近,潮湿重是必然的。
屋内一位老太婆,四方脸,翘鼻子,长了一双弥勒眼,未开口先就眯起两只眼,倒是掩去不少她那凌厉的嘴巴来,这时先是对依承天一望,未开口呢,依承天已大步上前跪在地上,道:“侄儿依承天,给伯母叩头。”
老太婆双手一扶,道:
“免了免了,快坐下来说话。”
依承天起身坐在椅子上已是满心疑惑。
依承天的疑惑是有其原因的,因为自己的名字是干娘起的,那天雷叔说的十分清楚,承天启运,端看自己了,怎的干娘听了自己报出名字,却一点也不惊奇呢,难道这名字不是干娘起的?
心念间,依承天缓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