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是远从北地来投靠你老人家的……”一声深长的叹息,依夫人道:“唉,你伯父七年前海上失事生死不明,至今我母女就长住在这间小屋里,望江水悠悠,看浮云远逝,痛苦的渡着痛苦岁月,难得有你这个远房侄儿前来,望着我依家有后,该谢苍天了。”边深沉一声叹息又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依承天忙道:
“虚岁十七。”
依夫人指着一旁少女道:
“她今年虚岁十八,该是你姐姐了。”
依承天忙起身施礼,早听得女子道:
“往后一家人了,没事你就常来坐坐同我娘聊天也好。”
依承天点头,道:
“我会的。”
就在这时候,依承天无意间把挂在脖子上的“龙形玉佩”露在脖子外面。
于是,就见那少女上前道:
“弟弟,你还有这么一块好看的玉佩呀。”说着露出一双贪婪目光。
老太婆却笑道:
“必是依家传家之宝了?”
依承天几乎是要忿怒的爆炸了,但他暗中咬牙强自忍耐下去,因为他在发觉被人愚弄之后,突然灵台一亮,心中又有了他的决定。
依承天又见笑容可掬的道:
“自小我就带在身上,曾经三天未吃一口饭也未把这家传之宝卖掉呢。”
依夫人点头,道:
“真是好孩子。”
依承天望外面看了几眼,旋即起身,道:“我该回去工作了,以后我会常来看望伯母的。”
依夫人道:
“怎的不多说些话就走了?”
依承天道:
“今晚我会再来的,姐姐,你好生侍候着,我先去了。”
说完起身施礼,忙退出屋外。
依承天心中冷笑,觉得飞龙寨的小姐于飞鸿真厉害,暗中弄了这么一手,如果不是自己在离开义父的时候,义父教了自己各种应付方法,加上自己一再的小心应付,真还中了他人之计呢。
不由的抚摸着脖子上挂的“龙形玉佩”,自言自语,道:“名字也许不是你起的,但这‘龙形玉佩’怎的会假,难道自己的东西尚不认识?他姐的,显然你是个冒牌货。”
他才刚刚绕向飞龙寨,早见于飞鸿已与香儿站在一处大树下面,见他走来,笑问道:“怎的不多同你的这位未晤面伯母谈谈话呢?”
依承天道:
“反正往后日子还长,我随时会去见我这位可怜的守寡伯母的,现在还得赶回船工作呢。”
于飞鸿点头,道:
“那你就去吧。”
依承天快步走向堤岸去,却无意有意的回头看,于飞鸿与那丫头香儿早已消失不见,显然是往那小屋走去了。
计划在心中筹划着,依承天边工作边思忖,因为义父还在鲠门岛上翘首期盼自己早日归去呢。
当然不只是自己的人平安归去,重要的是能带回好消息,有关干娘母女二人平安的好消息。
现在,山崖下面住的二人绝不是干娘母女二人,相反的,那却是个陷阱,一个等着自己跳下去的陷阱。
依承天的面上已挂上了笑容,但如果仔细观察,那正是令人打寒颤的冷笑。
这一夜依承天吃完饭就睡下了。
他睡得十分香甜,那是年轻人应有的现象,而令一旁盯守他的人也放松了监视。
这天晚上,正是个月黑风高夜。
江风吹的江面上浪涛滚滚,焦山之上的树叶“哗哗”响不停,约摸着已是三更天了吧。
三更天正是好睡的时候,焦山飞龙寨上已是一片死寂,有几点灯火正闪烁在夜风里,显得一片阴森感,便在这时候,一条黑影,幽灵似的闪烁在山道上。
细看这人身法十分利落,只是几个起落已绕向飞龙寨侧面崖下,那儿正是依夫人母女住的两间小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