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格格”的轻笑着,道:“先生此刻,心中必然以为鹊巢鸠占,妾身可有妄言?。”
我笑而不答,她便又道:“先生须知,此虽为陈君之室,实也非陈君之室。”
我“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她一头没挽起的长发,有月光下仿佛银白色一样,她站了起来,走到我边上坐下, 我感觉到一股寒气,逼人的寒气。
我想挪动身子,却又怕这样会流露我的怯意。是以我只好直视着她,
她叹了一口气,道:“阳界此为陈君室,阴处便为妾身闺房,如此,先生可明了乎?”
我示意她说下去,她便又道:“妾共奴仆困于此,已逾数百年,金乌西逝,本该阴阳互置,怎奈陈君,深宵仍旧伏案不去,屡拢于妾,便居身之畔,多有阳气相冲,终使妾之封印渐解。始作俑者,终有其报,非妾之过也。”
我听了她一番颠倒黑白的说话,却也笑笑不以为意,虽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但我却也不想问她。我想如果我不问,可能会更快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问道:“如此说来,文礴为卿之恩人,又何故加害?”
那女子又笑道:“先生不知,人鬼殊途乎?若不使其与妾同途,又怎报此大恩?今夜邀先生前来,便为劝先生放手,莫要阻妾报恩之路。”
听到这里,我背上冷汗,估计每颗都不下黄豆大小,但还好,我面上还算镇定自若,我正色道:“正邪之分,不必多言,更兼义之所至。两肋插刀在所不幸,卿之所言,辱吾之甚也!”。
又听那女子笑道:“先生豪气干义,但事已至此,却不得不得罪先生了,但妾身心中存疑难解,还望先生解妾之惑,末知方才先生如何认破妾身小技?望教我哉。”
我哈哈笑道:“卿有所不知,七班长与家叔生前相交莫逆,义结金兰,在下尚在襁保之中,便早已被七班长认为干侄儿,若我提起家叔,或为死无对证,然七班长五代单传,但于其五岁时,便已上无父母亲朋,下无兄弟姐妹。唯有我一个干侄子,为何他连问都不问,都向在下开枪?再者,在下伸手摸战士落领上,却不觉有当年所缀红色领章,若如何再不知晓,又有何面目共卿剪烛夜话?”
那女子做了个兰花指,在耳边拈起一缕头发向后扬起,煞是好看。一时我也不禁瞧得有些痴了。突然间却觉两肋一痛!方才两个红衣女子分站于我两边,雀跃拍掌道:“荆先生果然好义气!真乃两肋插刀也!”
我低头一望,心中不禁大叫一声苦也,两把亮银刀正是插在我两肋之间!只听那白衣女子冷若冰霜地道:“先生,妾身小技,终奈何不了先生,唯有出此下策也,妾身可以对先生坦言无烦,此刻绝非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