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打量着洛时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侧脸,罗峰和廖赫哲嘀咕道,“这次可不是我们造谣,就是陆涉这小子把洛二少做晕过去了,人证物证俱在,谁也别想抵赖!”
廖赫哲神色复杂的点着头,叹道:“我估计,等洛二少恢复了,陆涉现有的资产又要缩水了。”
亚纶快走了几步,凑过来也想看上两眼,但很明显陆涉烦他,伸手挡住洛时的睡颜,连根眼睫毛都不愿意被亚纶瞧见。
亚纶觉得无趣,搂着陶新,颇有些败兴的意思:“既然你们都要走,我也不方便多留。今晚我就带着陶新回g国,等洛时醒了,再让他联系我吧。”
“联系个屁!”陆涉瞪了亚纶一眼,留下一个充满抗拒的潇洒背影,抱着昏睡的洛时疾步离去。
廖赫哲和罗峰和亚纶简单告别之后,脚步匆匆地去追赶陆涉,留在亚纶和陶新两人留在原地。
陶新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困惑,纯净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迟疑。
亚纶一低头就看见了他皱眉苦恼的小表情,笑着问:“怎么了,想什么呢,难不成不愿意跟我回g国?”
“不是的,我愿意的。”陶新怕亚纶多心,急忙表明态度,“你都和我解释过了,而且洛二少和那位陆总,那天我们也看见了,他们真的很好,我不会再多心了。”
亚纶笑了笑,捏了捏陶新的鼻子,道:“那你想什么呢,眉毛都拧成疙瘩了!”
“我就是觉得洛二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陶新觉得洛时的样子有些熟悉,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了,反正就是很在意。
“他啊……”
亚纶远远地望着陆涉和洛时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变得十分暧昧,“我的小可爱,我平时就是太照顾你了,等回去了,也让你尝一尝什么叫抵死缠绵,尝过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洛时会这个样子了。”
“啊?我不是说这个……”
陶新一下子就联想到那晚看到的,洛二少和陆总抱在一起在温泉池里接吻的画面,脸刷一下涨得通红,都不敢直视亚纶的眼睛。
“别担心,洛时是成精的狐狸,他能出什么事。说不定又在算计陆涉什么,故意装的。”
亚纶耸耸肩,突然一把抱起陶新,吓得陶新咿呀乱叫,“好了,跟我回g国去,与其担忧洛时,不如赶紧把他要的新药研究出来,不然,往后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
今年平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元旦前后接连几场大雪,气温更是达到了历史新低。
大概是冬日里人也容易倦态,自从凝华湾回来之后,洛时就变得格外嗜睡。
以往每天只要保证6个小时的睡眠就足够他精神奕奕了,可现在即便是睡够了10个小时,还是觉得困倦,人也越发懒散。
睡得久了,胃口反而不太好,洛时本来吃的就不多,如今就更少了,陆涉当着面还打趣,要不是确定他不能生,还以为是不是怀孕了。
虽是玩笑话,可每次看到陆涉背地里想尽办法变着花样给他换口味,各国菜系民间小吃轮着上,吃饭的时候说学逗唱各种哄他闹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用尽的时候,洛时也尽量配合着努力多往嘴里塞两口,好让陆涉放宽心。
即便如此,洛时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本就属于偏瘦的体型,如今更是清减了不少,好在冬日里衣服厚实,这要是在春夏季,恐怕连衣服都要撑不起来了。
年底了,陆涉作为华贸集团的总裁,各种年底会议无缝链接,国内国外的到处跑,忙成了空中飞人。
陆涉本不放心留洛时一个人待在平城,可也没办法和以前似的,将人时刻带在身边。
这一来洛时如今一天24小时,大半的时间都赖在床上起不来,二来也是因为洛时毕竟是洛氏的第二大股东,远没有曾经一个小助理那么自由随性。
哪怕今年他推拒了不少邀约,国外的事也都扔给了洛准,可是slo作为国内正大热的传媒影视公司,年底的宴会也是紧锣密鼓,洛时作为slo的掌权人,很多场合必须到场露脸的。
等陆涉在外连轴转了大半个月回到平城的时候,已经是小年夜了。
平城的大街上张灯结彩的,就连华茂和slo大厦两座地标性建筑也都装饰得比往常喜庆很多。
陆涉想见洛时想得都快疯了。
自从洛时回国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分别这么久。
相思蚀骨的滋味着实难熬,何况洛时的身体也让陆涉日日揪心,牵挂不已。
所以一结束工作的陆总听到因为接近年关,高速路上堵车严重的消息时,当机立断乘坐了私人直升机。
降落在华茂大厦的顶层停机坪的陆总,裹挟着一身的寒风,步履飞快,他想洛时,想见到他,一秒钟都等不下去。
*
洛时听到电梯门打开,急切的脚步声从身后袭来的时候,正好端着一杯热豆奶站在窗前发呆。
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身后扑住,熟悉的气息将他瞬间从头到脚地包裹住。
洛时知道室外很冷,但陆涉身上却非常温暖,浸染了寒气的六位数羊绒大衣早被无情地扔在了电梯里,晚景凄凉。
洛时方才有些发寒的四肢迅速升温,从身到心都暖洋洋的,脸上的笑容是从没有过的轻快。
他仰着脖子,感受着从耳后一路绵延到肩窝的湿热,眯着眼,轻声问:“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不是说过年前赶不及了吗?”
“想你,快疯了。”陆涉抬起头,亲了亲洛时的眼角,又垂下头埋在洛时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闷声道,“阿时,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洛时轻轻笑了,他仰着头,望着窗外无星无月的夜幕,抬手拍了拍陆涉的后脑,感觉自己烦躁了许久的心在见到陆涉的下一秒也归于平静,就好像缺失的一角终于补全了。
“是呢,可怎么办,陆涉,我没有解药。”
“你有。”陆涉贪恋着洛时的气息,仿佛真的蛊毒入骨,只有搂着洛时才能给自己续命,“阿时,你是蛊惑我的剧毒,也是我唯一的解药。”
洛时被逗弄得笑个不停,陆涉的甜言蜜语何尝不是腐蚀人心的穿肠药,这世上能绝对免疫的又能有几个。
“陆总,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很无辜的。”
洛时的低喃从嗓子里飘了出来,每个字的尾音都在发颤,晃得陆涉本就被拨乱的心,霎时间跳的更加乱了。
“嗯,不怪你,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