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尚想给予他一个肯定地回答,但蒲导在他心中依旧占据着朋友的位置,只能委婉地说道:“毕竟蒲导他思维异于常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项苍生对此只是翻翻白眼,配上他青黑的眼眶,顿时黑白分明,他充满嫌弃地说道:“烟还我,人滾吧。”
项苍生最近很闲,作为一个著名导演,应该有很多的剧本等着他去拍摄,很多的宣传等着他去出镜,包括一些过去没空处理一直搁置的片子的运作等着他去决定,但他忽然什么都不想管,觉得自己陷入瓶颈,做什么事都能拐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不愿再去想心里那个人,但真的烦躁得连觉也睡不好,整夜整夜都是光怪陆离的梦境,最后的结局都是暴力血腥。如此小女般辗转反侧的心态,早几年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会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事实狠狠地打了他骄傲的脸。
自从那天一别,师哥平时发送的消息再也没有弹出来过,而他也坚持着当作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心里却暗自庆幸,至少没有出现婚礼的预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除非他师哥真打算默默地结婚,不告诉任何人。
他本想找个吵闹的地方,最好是营业到凌晨的酒吧,结果开着车,不由自主地拐到师哥小区附近。
见鬼了。他抱怨着,正准备调头,忽然发现路边那家依旧营业的茶餐厅。那种老旧落伍的装潢只有在这种偏僻地方才能见到,平时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只是今天,他觉得这家茶餐厅实在眼熟,从外面看进去一片安静,每个隔间还带着窗帘任由小情侣们随意处置。
好像是几年前师哥带他去解决午餐的地方,边吃饭边聊着师哥脑内的奇思妙想,只有他单方面心情激动得以为是约会一样,直到后来发现,这是师哥最喜欢去的“密谋”之地罢了。
说不定会遇见师哥。他这样想着,苦恼着如果不小心遇见,应该怎样搭话,决定不进去的时候,却又刚好停下了车。
既然都停车了……那就去看看吧。他想。
项苍生戴着墨镜,浑身的气质跟常来这儿喝茶打牌的中年人和小情侣完全不同,更像是找茬的,顿时引来老板几眼探视,不过都被挡在墨镜之外。他环视不大但空旷的场内,也对,这种不是饭点也不是周末的时间,会有人才比较奇怪吧。
他随便点了杯咖啡,并不打算喝,找个了安静的靠窗边的位置倚着,等应侍生送来咖啡,他叮嘱着请勿打扰,顺手放下隔帘。被当作变。态他也懒得去追究,在舒缓轻柔的音乐里,似乎趴在这儿睡个午觉比躺在狭窄的车座上要好上许多。他昏昏欲睡,心里模模糊糊想着这真是个补觉的好地方,结果背后就传来悉悉索索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