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若反常必有妖。而这几个四处都是不寻常的夜里,这唯一似乎只是巧合而出现在面前的反常,兴许,就是关键所在。
也许有僵尸出现的原因,也许能了解那个吹笙人,也许……
只是二人都明白,这屋子,定有古怪。
风大了些,把红穗吹得有些凌乱。其实判断是不是,只需要进去便可,可苏慕二人口上不说,心里却总觉得,那黑洞洞的屋里,有什么。
有什么让这身经百战的一个和从僵尸堆里逃出的一个都本能地感到不详,如背上盘旋爬上一条冰凉的蛇,寒意无法驱散。
理智唆使着进去一瞧,感觉却在叫嚣着快逃快逃。
“进去?”慕轻寒微微侧脸,看向苏白,黑色的面纱些许残破,反而显得很恬静。
“进去。”苏白闭了闭眼,点头,脑中闪过的是毅叔叔程大娘的死状,和某个人和煦如春风的浅浅笑容。
能听凭感觉,跟着感觉走,听起来,似乎很好。
可是没有这样的人生。
以前没有,现今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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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伸出缠着黑布的手,置于木门上,一点点地推开来。门似乎是因为年月久了,不知什么地方卡住了,一时推不开。苏白顿了顿,使劲了一把,这才推开了。
门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里头,依旧是黑洞洞的。苏白顿了顿,黑纱微颤,却还是慢慢推开了门。
吱呀。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
月光没了木门的阻拦,轻而易举地进入屋中,四处窥看。虽只是黯淡微光,却已足以叫苏慕二人看清屋内模样。
一张桌,一把椅,正对木门的墙壁上,一张断了宫弦的琴。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苏白只觉得自己提起的心脏忽然一下落了下去,胸口一片空荡荡,却好像从高空落下,却挂在离地不远的树杈上,不上不下,尤其难受。
慕轻寒从苏白身边走了过去,于桌边站定,伸指,揩了一层厚厚的灰:“久未有人。”
苏白点点头,也走进屋子,四下打量一番,似是真的没什么特别,暗骂自己多想,目光却投向了墙上挂着的琴,一时间略略松了紧绷的肩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