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他明天还会不会来?就像以前一样。
别傻了,等着这小子把你们全都收了吗。
都散了,都散了。
计良缓步行走在下山的小径,逐渐将这些小妖怪的窃窃私语,远远抛在了脑后。
昔日,卯时。
天刚蒙蒙亮,朝雾将散未散的时刻,整个分家计府内,弥漫着一片萧肃的气息,就连调皮顽劣的童子,也在大人的看管之下安静如鸡。
因为今天,是师母的忌日。
计良便身着素白的服饰,安静跟在计云庚身边,从府邸出发,浩浩一队人马前往陵墓的所在,那里,埋葬着计云庚这一支分家死去的所有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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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计云庚这一支分家,是从本家第六代时期分离出来的,到如今也传承了有三四代,开始也曾辉煌过,但现在却逐渐没落了,若没有原身的出世,后被本家接走培养,随着原身的地位渐渐提升,分家也跟着水涨船高的话,只怕最后过不了多久,便会湮没消失吧。
太阳逐渐升起,金灿灿的暖和光线爬过起伏的山恋,普照大地,驱散了晨间微薄的雾气。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也终于抵达陵墓,这里有两位计家的老仆看守着,面对计云庚这行人,微微弯腰施礼,然后便让开身形,目送他们进入陵墓之中。
一座石砌的墓地,攀爬着碧绿的青藓,碑墓屹立在坟墓前方,书写着爱妻温秋娘之墓,底下还有两行记录史实的细小文字。
计良安静站在一旁,面朝前方,几名弟子给这座墓地拂尘清理,整理香炉,然后摆上供品。
袅袅的烟雾缓慢腾升而起,有白纸洋洋洒洒飘荡在空气中,低低的诵经声像是融入了山林里的风声。
计良接过弟子递过来的三炷香,拂开衣摆,与众人一同下跪。
一拜。两拜。三拜。
上香。
整个过程,庄严而肃穆。
待一切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队伍走出陵墓园,开始返程。
与刚来时大气不敢喘的状态相比,这会儿显然轻松不少,除了前头的计云庚依然板着一张脸外。
回到府邸,众弟子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甚至有心情窃窃私语。
那位大人应该快要回本家了吧。
是啊,毕竟师母的忌日也过了。
我也好想去本家啊,不知道那位大人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你想多了,本家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还不如先妄想自己的修为能一日千里,或许就被那位大人看上了呢。
计良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可能长久留在分家,即使他是计云庚的儿子。
然而,当天晚上,对他不闻不问的计云庚,忽然来到了他的庭院中,看着他说:
你也该娶亲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忙,还被老板拉去应酬,我太难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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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半身(八)
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倾洒下的冷清月华像是为庭院铺上了一层银霜,明净而雪亮。
计良微抬起头,感受着夏夜的微风拂过脸颊,清凉又舒适,他清淡的嗓音也随之飘散在夜风之中。
父亲既然说出这句话,想必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吧。
如此平静坦然的态度,落在计云庚眼底,有些意料之中又好似意料之外。
他说道:为父已打探过了,二长老的女儿芳龄二八,温婉贤淑,与你最般配不过。
说完,计云庚便静静等待计良的答复,在他的心里,大概是已经认定计良不会拒绝,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且,若撇开计良家主这层身份的话,迎娶二长老的嫡女算是高攀,但如今计良的身份却正好,算是门当户对,若成亲后恩爱有加,也该是人人羡煞的一对。
不过,寂静的氛围在空气中无声流淌,计云庚等了许久,却不见眼前的计良有所反应,他眉头微皱。
怎么,不喜欢二长老的女儿吗?你们大概是没见过面吧,确实该先接触一番,但为父已然替你了解过,那小女虽生得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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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落雁之美貌,性格温顺柔和,若你与她琴瑟和鸣,顺利诞下一子,亦能巩固你的地位。
或许是站在了计良的角度,计云庚徐徐分析道。
而这次,计良终于有所动作,他讥诮地翘起了嘴角,说:若我不愿呢?
计云庚微微一愣,为何不愿,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身为你的父亲,我也该为你张罗婚事。
父亲?计良咛喃着这两个字,嘴角的讥诮更是化为了嘲讽的笑意,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计云庚神情怔忪,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却听计良笑声一收,冷然道:自小就从未关心过自己的儿子,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他的未来,未免也太厚颜无耻。
未等计云庚从这句毫不留情的话语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计良面朝他的方向,又冷淡说道:
让我来猜猜,父亲十几年不曾联系自己的儿子,却忽然让他回来,除了母亲忌日一事外,恐怕这事才是父亲的真正目的吧。
那么,这究竟是父亲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什么人在父亲耳边嘴碎了呢。
计云庚完全呆愣住了,反应过来不由恼怒。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为父让你娶亲还是害了你不成?!
计良讥笑地翘了翘唇角,心道那可不一定。
不过现在,他可不会给这个所谓的父亲面子,也许他如今是真心替原身着想,但那又如何,迟到的可悲情感罢了。
父亲还是先仔细想一想,你是如何产生这个念头的吧。
到这一步,计良基本是确定了,让他娶亲不过是个阴谋而已,原来那些长老的小动作就是这个吗,借助他父亲的手来完成这件事。
表面上,他迎娶二长老的嫡女确实是巩固了家主的地位,形似联婚罢了,但反过来,他们利用嫁给他的嫡女,又何尝不是牵制住了他。
夹在中间的二长老的嫡女,或许不知道这些,仅仅作为一枚棋子出嫁给陌生的对象,也是一种可悲。
听计良这么说,计云庚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挪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当然理解了计良的言外之意,难道他真的是被人给利用了吗?
恍惚中,似乎想起前些日子,确实有几位同好在他耳边谈论婚嫁的事,所以他才会想起远在本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