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俯下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紫夜,歉然地说道:“妹妹,我沒有考虑到你的感受,真是对不起啊。”
紫夜摇摇头,虚弱地说道:‘“不怪你,是我有低血糖的毛病,一紧张就会晕倒。”
我和胖子在旁边无言地看着沈涵、老火和紫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好。
等紫夜歇息了一会儿、面色开始转红之后,我靠近紫夜,心有不忍地说道:“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过來。”
“不,不用,我沒事儿,已经习惯了,我让吴姐送点东西上來,咱们边吃边谈,好吗。”紫夜一听我们要走,挣扎着坐了起來,满眼乞求地看向我。
我心中一动,一种苦涩而温馨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当年,我为了紫夜而打平生第一架的时候,当我被那些小痞子打得鼻青脸肿却不肯落荒而逃的时候,紫夜也曾这样看着我,央求我不要死撑着,赶紧逃跑。
我知道我无法拒绝紫夜,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紫夜拿起床头柜上仿古的电话,告诉吴姐送点宵夜上來,很快,吴姐就端着热腾腾的奶茶和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上來了。
我们來到书房,围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继续开始谈话,或者说是我和胖子接着盘问紫夜更恰当。
“你听你父亲提到过比如说泰国降头师、苗族黑巫术之类的东西吗,他周围接触的朋友里面,有喜欢玩儿这些奇门之术的人吗。”我浅啜着微咸的奶茶,看向紫夜问道。
吃了几块点心,紫夜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想了一想,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虽然我爸爸和他周围的那些老板啊、官员啊什么的都特别迷信,但他们都是很现实的功利主义者,只是对可以让他们升官发财的风水之类的东西感兴趣,至于什么下蛊啊这些见不到利益的东西,他们才懒得琢磨吗。”
紫夜说完,我和胖子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说的沒错,以前黎叔儿健在的时候,我们也的确见到过不少乘坐豪车的政府公仆和老板们去找黎叔儿看风水、测八字,所求的无一例外就是升官发财,对于这种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巫蛊之术,他们还真未必感兴趣,毕竟他们求得不过就是官、财二字,犯不着给人家送棺材,那得多大的仇恨啊。仇恨,对,仇恨,一想到仇恨,我忽然感到漆黑一片、茫无头绪的心里透出了一丝隐隐约约的光亮,稍纵即逝。
我先看向胖子,又慢慢地看向沈涵、老火和紫夜,一字一顿地说道:“仇杀的可能性有沒有。”
“你父亲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以他那唯利是图、做事不留后路的冷血性格,难免会和别人结下梁子或产生利益纠纷,会不会是哪个仇家请了高人下蛊,想致你父亲于死地呢。”我看向紫夜,自己也感觉有点儿过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