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上了楼梯,有侍女见我来了,忙哈着腰,一路小步,先一步到了房门前,帮着把房门拉开,然后躬身退下。我闭眼一瞧,是只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做着人的样子。
想起服侍我洗漱的那一群侍女,或许都是这样尖嘴巴、长着长尾巴的耗子,我就不厚道地毛孔一缩,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天知道,我就不喜欢的就是老鼠了。太没出息了,区区几个小女子就给弄昏了头,当时竟忘了看看她们的真身,真是没见识啊!
我在心里狠狠地唾骂了一句,鄙视自己,但脚下却没停,行云流水地脱了鞋上了榻榻米,走到案后直接坐下。吉利巴尔跟进来,走到案前二话不说,扑通就跪下了。
“呀,大总管这是为何呀?”我正襟危坐,冷着脸明知帮问。
吉利巴尔扑伏在地上颤声道:“法师,求您饶命。”
我冷笑一声,“这话怎么说?”
“法师,求您就别玩猫耍耗子的游戏了,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您再这样下去,还不如杀了我,来个痛快的呢!”
我眉毛一竖,身子向前微倾,道:“哦?想要痛快的,那好啊,我成全你!”
吉利巴尔忙直了身,双手乱舞,“别啊,法师,我错了,我这是诚心跟您认错的。”
我向后坐略仰了身子道:“好啊,那我倒想听听,你错在哪了?”
“这......”
吉利巴尔盯着我一时语结,而我最不怕的就是与人对视,盯上一个时辰都不带眨眼的。
要知道在我无澜的表情中,他是看不出任何东西来的,而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揣摩、探寻、猜测、恐惧、绝望、缴械的全过程,那风起云涌般变换的表情堪称精彩绝伦。
果然,没超过20个数,吉利巴尔就败下阵来。
这是个相对的概念,这不到20个数的时长对我来说只是一瞬,对他而言却是极其漫长难挨的。
此时,吉利巴尔完全放弃了无畏的抵抗,身子松了劲,向后一摊,长跪在了脚跟上。
“实不相瞒,昨日我事先在您卧室灯油里加了迷药。”
“为什么?”
“王对您极其器重,下令让我了解您的底细和人品。我想,了解一个人的底细最简捷的办法就是检查他的随身物品,多半都能从中看出蛛丝马迹。
您是神医,我担心在饭菜中下药会被您察觉,所以才在灯油里加的迷药。
知道您不一般,怕一般的量对您不起作用,还特意加大了药量,可没想到您半日不到就醒了,好象完全没受到影响,这是大大出我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