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因为──”我停住口。他问倒我了。“我不知道。”
唐尼说:“受到那不知名怪物攻击时,车子不在停车场里。告诉你我怎么想的吧。我想我们之所以没听到汽车撞击的声音,是因为大部分车子都不在了……消失了。掉进地里、蒸发了,随你怎么说。强到足以使梁木碎裂,将窗框扭曲变形,并震得货品纷纷落地,而且火警铃声也同时停止。”
我试着想像半个停车场消失了,想像走到外面,看到一滴雨落到柏油路面上画了黄线的停车格。一滴,一阵……或者甚至是一场疾雨,落到白茫茫的雾里……
停了两秒后,我说:“如果你是对的,你想等你坐进你的卡车后,可以走多远呢?”
“我想的不是我的卡车,而是你的越野车。”
这我得好好想想,但不是现在。“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唐尼迫不及待地往下说:“隔壁的药局,那就是我想的。怎么样?”
我张嘴想说我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又随即闭上嘴巴。昨天我们进城时,桥墩药局还在营业。洗衣店关了,但药局是开的;自动门还用橡胶门档挡着,好让空气流通──当然,因为停电,他们的冷气机派不上用场。联邦超市的大门离药局的大门大概不到二十呎远。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药局里的人没半个跑到这里来呢?”唐尼为我提出疑问。“已经十八个钟头了。他们不饿吗?他们在那里总不能拿感冒药或卫生棉当饭吃吧?”
“那里也有食物,”我说,“他们也兼卖一点现成食品,动物饼干,小点心什么的,还有糖果。”
“我不相信他们会待在那里吃饼干、糖果,而不会想过来这里吃鸡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要出去,可是我不要当B级恐怖片里那些难民的晚餐。我们可以派四、五个人到隔壁查看药局里的情形。就像放出一个观测气球吧。”
“就这样?”
“不,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她。”唐尼简明地说着,并翘起拇指指向店铺中央的一条信道。“那个疯老太婆。那一个巫婆。”
他指的是卡莫迪太太。她不再单独一人了。有两个女人加入了她的阵营。由她们的鲜明衣着看来,我猜她们可能是观光客或是来避暑的,也许离开家人“只是到城里买几样东西”,现在却为丈夫和孩子担心不已。
她们需要任何慰藉,甚至卡莫迪太太也好。
卡莫迪太太的裤装明亮而突出。她在比手划脚地说话,一张脸正经而严厉。那两个穿着鲜艳(自然比不上卡莫迪太太的裤装和她挂在胖手上的那只大提袋)的女人则专注地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