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瑶点点头,阻止了还想继续报账的飞燕:“账你先记着,零钱你也先收着,回头再报给我。你把这些吃的,每样分一点儿给柱子送去,让他也尝尝。我先睡会儿,晌午饭不要喊我,我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吃。”
姜劲儿过去,她又开始有点发冷,头也开始发胀。
见古月瑶两只手紧紧揪着被子,飞燕说:“姑娘您可是又冷了,您先躺好,奴婢先去给您再拿床被子来。”
古月瑶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感觉身上一重。飞燕又给她盖了一床被子,蹲在床边小声问:“姑娘,要不奴婢去给您喊个大夫来?”
古月瑶只觉得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摇了摇头:“先不用兴师动众的,睡一觉就好了。”
可古月瑶低估了她这幅身体的柔弱程度。
飞燕把零嘴和点心分了一些给柱子送过去,匆匆回来,就拿了针线活守在床边。
到吃晌午饭,也没敢叫她,自己匆匆跑去领了饭吃了又继续守着古月瑶。
一开始古月瑶还睡得安稳,可到了下晌,天将擦黑,就见她在被子里抖。嘴里无意识地嘀咕着:“冷,冷。”
飞燕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吓了一跳,轻轻摇着古月瑶:“姑娘,姑娘,您醒醒……,哎,您等着,奴婢去喊人请大夫。”
可当飞燕跑去找花姐,花姐带着姑娘赶场去了。她又跑去找六子,结果六子跟着苏慈晌午出门到现在还没回。
能做主的都不在,飞燕快急哭了,又跑到大堂去找石头想办法。可石头还没找到,就见江东王带着程遇走了进来。
飞燕看到几人,却也不敢上前说话,只是一边擦眼泪一边到处问有没有人看见石头。
程遇认出飞燕,小声说:“主子,那小丫鬟是阿瑶姑娘身边跟着的。”
左修恒:“去问问。”
程遇大踏步走过去,拦住无头苍蝇一般乱蹿的飞燕,问了几句,脚步匆匆带着人走到了左修恒面前回禀:“主子,阿瑶姑娘受了凉,这会儿正在发热。小丫鬟找不到人出门请大夫。”
飞燕抹着眼睛给左修恒施礼请安,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您能不能帮忙请个大夫,我家姑娘她冷得打摆子。”
左修恒眉头微蹙,示意飞燕:“前头带路,我去看看。”
第34章34
“王爷请这边走。”飞燕应了一声,小跑着在前头带路。本来姑娘的房间她不好带男人进去,可公子和花姐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姑娘这会儿烧成那样,也只好带王爷去看看了。说不定王爷看在姑娘平日里做菜合他胃口的份上,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可千万别烧坏了才好。
左修恒迈着大步一边走一边问:“一天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烧来?”
飞燕抹着眼泪一五一十把从六子那听来的前因后果都跟左修恒说了。
左修恒一向清冷无甚表情的脸冷了下来,转头吩咐程遇:“去备马车,再差人找到那个什么不知死活的王厨子,打折了腿扔出扬州城。”
“是,属下这就去办。”程遇应是,转身就走。
活该,杀千刀的王麻子,就该打断他的腿。飞燕在心里暗自解气。
虽然她听说公子踹了王麻子一脚,还把他赶出了百花楼,可他泼了姑娘一身冷水,还差点儿打到姑娘,又骂了那么多脏话,就算赶他出去也应该好好打他一顿,好歹为姑娘出口气才是。
姑娘那么好的人,平白无故遭了这顿罪,想想就让人心疼。
没一会儿,飞燕就带着左修恒到了古月瑶的房间,她推门进去:“姑娘,江东王来了。”
古月瑶烧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顾哆嗦着喊冷。
左修恒走上前,俯身拉开被子,就见古月瑶眼眸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着,一张小脸煞白,嘴唇泛青,眉头紧蹙。
被子被掀开,冷风灌进来,古月瑶下意识又往里面那层被子缩了缩。
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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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伸手在古月瑶额头一摸,触手滚烫。左修恒眉头微蹙,声音不悦:“你们公子呢?怎么烧成这样还不去请大夫?”
飞燕攥着手低着头赶紧答:“回王爷的话,公子出去了,不在楼里,花姐也没在,找不到管事的人去请大夫。”
左修恒听完,伸手掀开一层被子,把下面那层被子裹在古月瑶身上,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就走。
飞燕忙追上去:“王爷,您带姑娘……”
可飞燕的话还没说完,古月瑶就睁开眼睛,迷迷瞪瞪辨认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王爷?”
“是我。”左修恒应了一声,声音温柔。
古月瑶接着问:“王爷,这是带我去哪儿?”
左修恒低头看了一眼:“王府。”
一听到要去江东王府,上一次的经历立马涌入脑海,古月瑶在被子里拱了两下挣扎着,本就因为不舒服而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王爷,不用麻烦了,我没事,待会儿让楼里去请个大夫看看就是。”
“扬州城医术最好的大夫就在江东王府。”像是猜到古月瑶的想法,左修恒解释了一句,抱着她继续往外走:“若是烧成个傻子,怕是不能做菜了吧,还怎么赚银子赎身?”
他怎么知道她要赚银子赎身?古月瑶愣了一下,却也不再挣扎。
是啊,这连抗生素都没有,一点风寒感冒都能死人的时代,别真的烧坏了脑子。算了,还是命更重要。
况且上次她好着,两个人都那样了,江东王也只是拖着她演了场戏,并没有把她怎么样。这时候她都烧成这样,他应该不会对一个病人下手吧。
古月瑶喊飞燕:“飞燕,我枕头下有个荷包,快帮我拿来。”
飞燕应了一声,又折返回去床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荷包,追上来递给古月瑶。
“飞燕,你也跟着。”古月瑶伸手拿过荷包,塞进怀里才闭上眼睛消停了。
左修恒见荷包是那天晚上他送过来的那个,忍不住嘴角淡淡勾了一下,脚下却是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就到了百花楼后院的小门。
守门的护院见有人拿被子裹着个姑娘就奔后门急布而来,撸了撸袖子老远就喝了一句:“什么人这么大胆包天,青天白日就敢在百花楼抢人。”
“放肆!”左修恒冷着脸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