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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生骂他,好歹还是吃潜灶的,像八辈子没见过酒一样,真他妈的丢人。

阿彪又呷了一口酒,再吃一颗花生米,然后双目紧闭,像在品味,感慨道,人生在世,要是天天有酒喝,再有一盘油炒花生,什么都不想,那该多好啊。

怎么了?红生问,干吗没精打采的?这可不是你阿彪的风格。

阿彪不语,大口喝酒。三下两下,半杯白酒让他喝干了。他脸色绯红,又让红生打开另一瓶。

酒是个拿人心性的东西,再尴尬,再难堪的场面,几杯酒入肚,便开始释然。红生也喝光了一杯,接着又斟满。

阿彪站起来,从枕边拿来一张照片,扔给他。这是一张女兵的照片,棱角分明的团团脸,眼睛不大,但神采飞扬。五官也算不上漂亮,但这张脸上,却让他看到了某种过目不忘的东西。

乘红生看照片的当儿,阿彪行云流水般地喝酒,生铁般的脸上已经斑驳陆离了,一直红到了脖颈。放下照片,红生也喝得爽朗了,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阿彪敬过来的酒,他来者不拒,一口一杯,十分痛快。阿彪异常兴奋,不时大口地喝酒,每喝一口,还冲红生傻笑,好像遇上了八辈子没有谋面的老朋友。

接着,他向红生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我的老家在东北长白山,1945年8月,父亲打死了林场的日本场长,逃进深山老林。几天后,他病了,发着高烧。奄奄一息之中,是一名俄罗斯女兵救了他的命。我入伍不久,父亲就去世了,临死之前,他对我妈嘱托,要我今生今世,一定要讨个女兵做老婆。部队是男兵的天下,找三条腿的蛤蟆容易,找两条腿的女兵比登天都难。为了实现父亲的遗嘱,这些年,别人给我介绍了许多女孩,我一个也没要,原因她们不是女兵。

阿彪拿出香烟,他们边喝边抽。烟是那种细枝雪茄,含在嘴边甜丝丝的,饱吸一口,喉咙里冲劲十足,让红生的脑际好一通迷离。阿彪眉头紧锁,灯光下的那张脸显得痛苦而忧郁,仰着头,朝空中喷吐一口烟雾,继续低声地诉说。

两年前,我带潜水员到三亚大东海执行水下任务,作业区的另一端,有一群女兵在浅海区游泳。我们刚出水,听到那边传来了惊叫声。原来,一个女兵被水母蜇住了脸,正向深海区沉没。我二话没说,背起氧气瓶跳了下去,在水下十几米深处,找到女兵。她生命垂危,在一块珊瑚礁盘上绝望地挣扎,浑身被海砺蹭得鲜血淋漓。我将氧气嘴塞入她的口中,然后屏息,用潜水刀割除她脸上的水母带。茫茫的海底深处,氧气嘴连接着我们的生命,我们轮流吸吮着,直到浮出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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