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夏天炎热且干燥,太阳端着烤箱打开门儿让人进去。
一到夏天,大多数人都没食欲。
但这大多数人不包括厉年。
今儿晚上吃了两碗饭跟个卷饼再去会所上班儿的他,刚换上工服就去休息室弄自热小火锅了。
照贺可祁的话来说,他吃了都排了,具体排哪了也不知道。
183的个儿一百二十多斤,这说出去可得让很多人羡慕一番。
廖韦银每天都在他跟前儿叹气,看着他吃自己也想吃。
“来,肉给你。”厉年拿了双新筷子递给她,但小姑娘挣扎的不得了。
“没事儿,等会儿出汗,直接排完了。”厉老板乱忽悠开始了。
廖韦银用疑惑眼神看着他,但也选择信他。
其实就是心理上的自我忽略。我想吃,谁也拦不住!嘿,就是馋。
于是来探班儿看家属的贺可祁在敲门没人应之后,谨慎拧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厉年把裤子搂到膝盖,敞着大腿晃脚,跟个吃糖小孩儿似的。贺可祁有一瞬间以为这自热火锅应该是甜的。
他等厉年咽下去嘴里东西后,适宜的咳了一声。
厉年慢悠悠的扭头看到意外的那个人,笑了一下就放下筷子,没有停顿的站了起来往门口走。
贺可祁自然的张开双手,被扑了个满怀。
他拖着厉年往门外去,礼貌的把门儿给带上,缝隙慢慢儿的把廖韦银嫌弃的表情给合上了。
“咋来了?”厉年低头看着正拿纸巾给自己擦手的贺可祁,配合的张开五指。
没听到贺可祁的回答,也不急,就跟他一起看着自己的手。
像是对待工艺品,刮去不相配的痕迹。
贺可祁终于抬起头。但没回答他的问题。
敲了敲小豹子额头,皱皱鼻子,然后抵到厉年鼻尖儿提问题,“提问,马丁.库帕被授予的称谓是?请回答。”
厉年嗯了一声,语气充满疑惑,“移动电话之父,手机之父?”
然后看着贺可祁不为所动的神情,又不确定的继续开口,“亲爹?我亲爹?现代人的老父亲?”
他皱眉的样子惹得贺可祁发笑,贺可祁伸手点点他眉心儿。“老父亲亲赠的东西你都没拿,让我给你带来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个手机,磨砂外壳,上头的字母确定了是厉年的。
厉年接过来捣鼓捣鼓,又翻到后面琢磨了一会儿。
“小叔,这手机壳,得换换。”
“好。”
厉年抬起头把手机拍贺可祁怀里,“您画一个?”
贺可祁接着手机,顺手放进口袋里。估计厉年也不需要手机。自己来了,陪着他上班儿。等会儿下班一起回家,没啥不放心的。
“行,给报酬。”他像是感到安稳,放松的站着。从远处看活像个衣冠禽兽,穿着衬衫的老痞子。
贺可祁藏不住见到厉年的情绪,明显上扬的语调。不比平常的低沉,却更能体现出魅力的重量。
这声音,别人听不着。仅限于厉年。
厉年也没继续吃东西了,在门口儿跟贺可祁聊了一会儿就到上班时间。
但咱厉老板想一出是一出。
“请假吧。”他不是疑问,是笃定的对贺可祁说。说着话扯着领结,打算下班的节奏。
贺可祁啧了一声,表示不赞同。
他宠厉年,但是也要遵守规定。如果少了厉年一个人,今天的排班会有所变动。
给别人添麻烦不是应该提倡的。
厉年撇撇嘴,对着他点头。“知道了。”
他带贺可祁进了员工休息室,打算让他待一晚上。
“开包间儿浪费,给别人留着。咱这儿,”他说着敞开手臂在空气中划了一下,“七星级vip专享。”
身后的壁纸装修是金色的,聚光打下来也有了颜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贺可祁想起之前上学时对光的认知,在画纸上总是橙色的。
后来,见的多了,也就打破了己见。
厉年站在这儿,又给光赋予了另一层意义。
金的加红的,是太阳,厉年像长夜的太阳。
“诶,别动。”他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儿。厉年的耍帅心思就来了,左晃右动的换造型。可把贺可祁给忙活死了。
俩人又待了一会儿,就得送人了。
站在门口儿盯着厉年的背影,慢慢消失。
贺可祁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用人脸识别打开,打开的一瞬间眉毛微微上挑,一种庞大的自信感溢了出来。
厉年的手机被他握着查看,他打开秘密小屋。
没有进入社交软件,果断的拨通第一条未接来电。
接通以后他说了六个字,就挂了电话。
“你好,他上班了。”
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再没拿出来。
一边儿滑着自己手机看农家
这会所的好员工到了包间儿就把鞋脱了,翘得高高的。躺在客人身上打游戏。
贺可祁打算起身,被厉年按着。“啧。发了房间号儿了。”欠打的语气听着就窝火,但贺可祁就觉得可爱。
“你好,贺先生。我是,佟昼。作为厉年的挚友才有幸见上您一面。”堪堪俯首,把对贺可祁的敬仰表现的分毫不差。
贺可祁像哄小孩儿似的揉了几下,把厉年的阴茎抻好,拉上了拉链儿。
这男人,真行。
打开休息室的门,上了电梯。
说佟昼佟昼还真到了。让厉年下去接他的那条信息被自动忽略了。
张开嘴伸伸舌头,贺可祁明了的含着吸吸。大手撸着头毛儿,把不爽给人顺出去了。
贺可祁也是第一次见他,但他早就在厉年手机看到过贺可祁。
佟昼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让人手痒痒的场景,但他性格不冲动。顶多在心里翻翻白眼儿。
开自己这把锁的钥匙。
厉年觉得工作的本质就是这样,做好所有的安排,给消费者帮助。
感情蒙蔽了两个男人的双眼,真可悲。
贺艺术家琢磨着快到时间了,就直接抱起厉年。也没阻止在自己身上调皮的豹子。
贺可祁与他相握,用最直接的方式介绍自己。“既然佟昼是厉年的同学,那就不用客气。豪放一点儿最好。我呢,叫贺可祁,叫名字就行。”他没有将年长的压制凸显,
厉年被突然的痛感打开了神经,贺可祁的右手不客气的扣自己的腰,一直抓着,带点儿警告的意味儿。
“能叫贺儿,不能说老。”
行吧,还挺让人羡慕的。
至于,自己的朋友。他大概也猜到了。
“佟昼快到了。”站起来把厉年扶了起来,蹲下给人系鞋带儿。
“老贺,那我能不上班儿了吧。”他拍着贺可祁的脸,大手不比婴幼儿的小手,打在脸上还是有重量的。
厉年报复的又加重拍了拍他的脸。拍拍,又亲亲。
他告诉过贺可祁,佟昼是最知道自己经历的,从高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