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语怔了怔,然后轻轻握住那根鸡巴,周子祺的鸡巴,他太熟悉了。
他想驱散掉这种熟悉感,代入别的男人试试。
如果戴上眼罩,把面前的男人肉体想象成别人,他或许又会重燃刺激的爱欲?
别的男人是谁呢?
他一时想不出来。
对于周子祺,好奇心、新鲜感褪去之后,他对他,就只剩下了肉体的欲望。
跟周子祺聊天,周子祺只会讲一个无聊又平凡的男大学生在学校里那点日常事,兰舒语完全提不起劲儿。
而他要是跟周子祺聊自己的事业,周子祺又什么都不懂,只会唯唯诺诺地捧他,看他心情好,还会委婉地暗示他想跟他出去玩,品尝一下约会的滋味。
兰舒语对带周子祺出去玩的兴趣不大,虽然他也想跟他在其他刺激的场合做爱,但万一被沈渡发现,代价太大,他不想冒险。
他跟周子祺的一切关系,只限于在这座公寓内。
他跟周子祺的共同语言,也仅限于性爱时的淫词浪语。
跟这个18岁的大男孩,除了肉欲,还能有什么深度交流?
想到这,他在周子祺的龟头上掐了一把,然后松开了手。
反思起来,他这日子过得,是不是还不如从前?
现在连个情投意合,真正谈恋爱的对象都没有,两个肉体关系,一个消费,一个被消费,本质都是没有爱的性,做完之后让他空虚。
那种空虚需要更激烈的性爱来填满,但填满之后又是加倍的空虚,如此循环。
回忆起从前,大学时,那个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太喜欢的前男友,竟然都让他有些怀念。
跟前男友一起的时候,聊学校里的趣事,说年少的梦想,彼此都会懂,一群同学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去哪里玩都很热闹,不至于乏味。
前男友虽然有万般讨人厌,他们当初分手也并不愉快,但至少周子祺之前突然摸出吉他来给他唱歌时,他就想到了前男友。
前男友至少唱歌比周子祺好听,脆生生地拨弦,唱歌时的眼神是那么晴朗又坚定
前男友也为他布置过香薰蜡烛,是他自己亲手做的手工产物,而不是周子祺那种一看就是网购的爆款商品。
大学时恋爱的点点滴滴,兰舒语以为自己早已不记得了,却没想到联想起来的时候,一幕幕都如此清晰。
然而现在,前男友已经是一线的男明星,换个发型都能上热搜,闪闪发亮,高不可攀,而他还是个要靠金主的关系才能稍微拿点资源的糊逼。
云泥有别,昔日的枕边人,而今再也不会为他一个人唱歌了。
兰舒语不自觉笑了笑,糊就糊吧,做大明星已经不再是他的梦想,他的事业热情转移到了生意上,只想沈渡什么时候能甩了他,结束他的噩梦,他从此就安心赚点小钱过日子。
良久,耳边传来周子祺试探的低唤声:“兰哥?”
“嗯。”
兰舒语不想听他说话,从他怀里出来,靠到旁边的床头上,“行了,你出去吧。”
或许,他得琢磨点其他消遣方式了。
周子祺怔了怔,却没有立刻动身。
兰舒语也没理他,拿起遥控器想找部电视剧看,没想到推荐位最显眼的电视剧海报上,赫然是妆容精致的前男友,跟怀里的美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勾肩搭背。
他没有细看,光标在那海报上很快掠过。
正在这时,周子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哥哥,你上次看上的那个男生,我找到了。”
“嗯?”
兰舒语转过头看他。
周子祺打开手机里一张照片,递给他看:“这个男生,你不是说,喜欢嘛”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兰舒语的眼神变了。
一开始跟兰舒语签订包养协议时,周子祺的不安被开荤的性福冲昏了,有钱拿,又有美人睡,在这样的美梦里,连羞耻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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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太矫情。
然而,美梦没持续几天,周子祺偶然瞥见方经理跟兰舒语的聊天界面,发现方经理还在推荐新的帅哥给兰舒语。
周子祺瞬间后颈一凉,顿时体会到古代后宫的妃嫔看到皇帝要选秀纳新妃的危机感。
如果兰舒语的后宫添了新宠,他是不是早晚会被打入冷宫,甚至被彻底抛弃?
他本来打算平时假意去夜店帮忙打扫,拉进跟方经理的关系,但兰舒语怕他学坏了,不许他去夜店。
周子祺无法忍受坐以待毙的感觉,找各种方法解决,最后终于成功雇佣一个黑客破解了方经理在招聘网的账号。
他每天登上去看看,也不干别的,就是看跟方经理往来的男性求职信息。
翻了无数简历之后,周子祺找回了自己的自信心。
他感觉,这些把简历投到夜店要做服务生、销售或者男模的,大部分颜值和身材并不太优质,跟自己比要差一大截,就算有少部分看照片还可以的,一看履历就不单纯,兰舒语喜欢干净的,肯定看不上那些二流子脏黄瓜。
周子祺越看越安心。
直到他看到了秦熵的简历。
秦熵,简历上写的年龄是22岁,在他隔壁的名牌大学读研究生,但看照片,那脸像是个高中生,即使是证件照,头发也乱糟糟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一抹乌青,有种不怀好意的邪气。
这人不仅颜值很出挑,个头也很高,比自己还高。学历也比自己高。
不是吧。
这种高材生为什么要投简历到夜店,跟男公关抢软饭吃?
周子祺赶紧照着简历上秦熵的电话打过去,说自己想请个1对1的家教,补习英文。
对方原本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周子祺抛出高薪水,对方也就很快答应了,隔天就骑着自行车来周子祺的学校给他试讲。
秦熵本人果然比照片上还好看,满脸胶原蛋白,根本看不出年纪比他大四岁,身高也的确比他还突出,一头浓密的乌发乱糟糟,左耳上闪烁着耳钉,手臂上漏出了纹身,穿着挂着金属链的破洞休闲裤,像个痞气十足的混混,离名校高材生的
他当然想要兰舒语只属于他一个人。
新男宠跟兰舒语一边激烈做爱,一边嘲笑他的技术烂。
周子祺心里一紧,道:“我也不知道,网上找的图,兰哥,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秦熵的照片送到了兰舒语的眼皮底下。
秦熵表面上不说什么好听的感谢话,但教他打球健身更耐心了,给他各科学习提建议,帮他梳理笔记,复习应考,他打球扭到脚,秦熵把他背到校医务室悉心照顾。
“他叫秦熵,学建筑的,在t大读研究生。”
好难。
昨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方经理又送一个男宠给兰舒语,那个男宠比他健壮,比他鸡巴大。
秦熵的气质比照片上更盛。
事情的发展并不在周子祺的预料内。
为了保证秦熵不会再去找兼职,周子祺对他真是比亲哥哥还亲了。
“你怎么知道的?”
形象相差甚远。
兰舒语扫了一眼,对其他帅哥视若无睹,单是为了秦熵定格了视线,问他:“这人是谁?”
“你说。”
周子祺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来这陌生的大城市上大学之后,除了忙学习,就是忙他的“兼职”,跟同宿舍的男生都很少一起玩,没什么交心的朋友。
周子祺听了几句,就确定了这个秦熵简历上的学历并非作假,这人虽然外皮像个混混,里子的,真是个智力脱群的高材生。
“兼职什么呀?”周子祺明知故问。
周子祺紧张地看着他,道:“哥哥,你想知道他的情况吗?”
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第二个男人来争宠,但是现在他的想法随着认知发生了180的大转变——其一,他发现兰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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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的时候需求那么强,一个男人根本没法满足他,自己就算再怎么吃药都会被榨干,难怪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他这样一个缺钱的穷学生,作为“应聘+试拍兼职男模”过来,按照常理推测,应该会很想拿下这份高薪兼职,可他从进屋开始,半点没有表现出紧张和好奇。
这些天,周子祺一直在矛盾中犹豫摇摆,直到他发现自己登不上方经理的招聘网账号,而兰舒语对他越来越冷淡,连操也不让他操一次了。
直到现在,他有了一个“哥哥”,秦熵。
兰舒语笑了笑,说:“还行吧。”
其二,兰舒语冷淡的时候,就算没有别的男人,他不也对自己兴趣缺缺吗?又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有次他把偷偷拍的秦熵的照片给兰舒语看,混杂在几个帅哥的照片里,问他觉得哪个最帅。
周子祺抿了抿唇:“对不起,哥哥,之前瞒着你,他其实,是我的补习老师”
都是挑的他喜欢的衣服,借此机会,他可以全方位地打量秦熵的身体条件。
来了客套话不多说,秦熵把书包往旁边一扔,坐下就开始给周子祺试讲,教学计划、应试思路非常清晰,英文的发音也很标准。
“没有的。”
秦熵答应下来,周子祺才舒了一口气。
梦醒时,他出了一身的汗。
“他家里缺钱?”
“你说呢?”
面对镜头,他脸上
可他能怎么办啊
其三,通过这些天跟秦熵的相处,他发现秦熵的脾气又冷又傲,他想象不出秦熵这种人会温柔乖顺地讨好兰舒语如果兰舒语在秦熵那里碰了钉子,自己的优点就出凸显出来了。
兰舒语在他家公寓里有个小型摄影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就像帮助他考试成功一样,秦熵也可以帮助他解决兰舒语。
为了招待秦熵,他还真叫自己的助理来假扮了一下摄影师,他自己假扮摄影助理,让秦熵先拍了几套正经的男装硬照。
刚才兰舒语要他出去的那一刻,他又回想起了那个梦。
那一刻,周子祺暗中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能让兰舒语见到秦熵这个人。
兰舒语在看清照片的一瞬间就来了精神,抬眸望向他,刚才的倦意一扫而空。
拉秦熵入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可是,周子祺脑海里反对的声音也很强烈——一想到要让别的男人来争宠,他就觉得很蠢,很难受。
随后他对秦熵更加亲切,送他自己“买了不合脚但是懒得退的”aj球鞋,对秦熵说自己把他当成哥哥,他要是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向自己开口。
一身运动休闲装穿着很随便,对人冷冷淡淡,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个头比周子祺还高点,也更健壮,肩宽腿长,天然的衣服架子,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浑身肌肉硬朗贲张,像丛林里出来的猎豹,矫健而不驯。
兰舒语就像他不擅长的那门功课,他付出很多努力,却也只是收获挫败感,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兰舒语的心,最近几次兰舒语让他离开时,他都担心兰舒语再也不会召见他了,一次次冒出这样的念头——要是,让秦熵来,就可以解决了。
为什么之前会瞒着,现在又要坦白,兰舒语没有问,而是很快地追问了几句秦熵的基本信息。
他的眼光果然没错,幸好他把秦熵拦截掉了,不然等方经理把秦熵推荐给兰舒语,那还得了。
与其提心吊胆地等着未知的对手,他是不是不如把自己熟悉的秦熵拉进来?
“那你就让他来我的工作室兼职吧。”
这几个月来,尽管他竭尽全力讨好着兰舒语,可兰舒语也并没有越来越宠爱他,反而对他越来越冷淡。
周子祺假意装出乖学弟崇拜学霸哥哥的样子,跟秦熵亲近套话,秦熵说有不少兼职等着他去面试,周子祺赶紧跟秦熵约了长期补课,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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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接其他兼职了,有空带自己玩玩游戏打打球。
“对,他穿戴不怎么样,但是有的地方莫名地花钱很凶,比如买滑板什么的就要花几万块”
“他有对象吗?”
但他那种不同寻常的笑容,让周子祺感觉——绝对,不只是“还行”。
很容易就露出带着傲慢、邪戾、不屑、厌世感的表情,倒是真的会受时尚界青睐的风格。
“你的姿势太僵硬了,放松”
兰舒语戴着浅紫色的墨镜,一本正经地上前帮秦熵调整姿势,手一次次触碰到男人的肱二头肌、斜方肌、腰部、大腿各个地方。
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这种身体的靠近和擦边球的触碰,让兰舒语久违地感觉头晕脑热。
他夹紧双腿,给秦熵理衣领的时候,秦熵的手肘无意间蹭到他的胸部,他的双腿间就一阵紧绷发热,内裤都湿透了。
很久没有过这么强的性欲了。
或许真的,他是个非常喜新厌旧的人,要猎捕新鲜的、陌生的、未知的男人,够危险才够刺激。
又或许,他比任何人都要痴情。
第一眼看到秦熵的照片就很心动,不是因为秦熵有多好看,而是因为,秦熵长得像他的白月光。
兰舒语的白月光并不是他的前男友,而是前男友的一位好兄弟,说起来,兰舒语与前男友的交往和分手,都跟这位白月光有关
往事如烟,兰舒语已经戒了。
“你很适合做模特,考虑长期发展吗?”兰舒语在整理秦熵衣襟时温和地问。
“不。”
秦熵简短有力地拒绝,移开的冷漠视线仿佛在毫不客气地说——做这个挺无聊的,我也就短期为了捞点快钱忍一忍。
白月光表面上性格温和,没有秦熵的这种冷淡傲气,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有种实际上跟人拉开距离的疏离感,这下面隐藏着骨子里散发出的自信。
而且一副正经禁欲的作风。
被兰舒语蹭到身子诱惑的时候,像周子祺那种青涩的男孩会一边兴奋一边害羞躲闪,而成熟的男人会跟他目光接触,确认他释放的信号,是否可以“深入交流”,甚至色急地索要更多。
但秦熵这两种都不是,秦熵冷淡的脸上显露出排斥的神色,移开视线跟他拉开距离,不动声色地远离他,好像一个见惯了妖孽诱惑而毫不在乎的得道高僧。
所有的肢体语言信号都在告诉他,这个男人对他没有兴趣,不好搞。
这让原本打算在摄影机前勾引秦熵的兰舒语,重新调整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