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珩低笑,“这话要是被宇威听到,他一定要气死了。”
阙祤支起一条腿,想要坐起来,“你不许告诉他。”
“行,那我们就各退一步,”郁子珩微微撑起身体,却还是将阙祤禁锢在怀里,“隐卫一人一半,海黎跟着你,宇威跟着我,可以了吧?”
阙祤道:“非要么?我和潜夜使不熟。”
“所以才给你们熟悉彼此的机会,你是教主夫人,要和每个人都熟。”
“……”
“阿祤,这毯子挺舒服的,我们就在这上头来一次吧?”
“你把追风使和潜夜使换一下我就考虑。”
“不行,总得有把柄在我手里,你才肯乖乖听话啊。”
“那你就起……唔……”
这一刻,教主夫人想要好好练功的意愿前所未有地强了起来。
☆、阳奉阴违
八日之后,郁子珩与阙祤也准备妥当,同时动身。
郁子珩骑在马上,对出来送行的云清道:“圣女大人,寻教总坛就交由你暂管了,大管家就给我好好看家吧。”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的关系,云清的气色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眉宇间的担忧若隐若现,“教主和执令使千万要小心。”
阙祤轻轻点了下头。
郁子珩笑道:“放心吧,你家教主我福大命大,一定会好好回来给你和阿梵操办婚事的——你不用担心阿梵,他不会有事的。”
云清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那属下等教主回来。”
郁子珩马头调转的工夫,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隐卫便都不见了。他对阙祤歪了下头,道:“我们先一起走一段。”
阙祤也不急着催马前行,便不疾不徐地同他一起向前走去。
沉默着走出一段,郁子珩长叹一口气,道:“真是不想和你分开啊。”
“也不过就是几日的时间,说不准在密道里便会碰见。”阙祤转头看他,“记住我说的话,不许掉以轻心。”
“我记住了,你也一样。”
再不想分开也还是要分开,身处岔路口,郁子珩扁着嘴看着阙祤,表情像极了要不到糖的孩子。
阙祤趋马朝通往长宁宫的那条路上走出几步,简短地道:“走了,回头见吧。”
“阿祤……”郁子珩中气不足可怜兮兮地唤道。
阙祤偏过身子,“嗯?”
郁子珩吸了两下鼻子,“阿祤……”
冯宇威与殷海黎各自转开头去,以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阙祤:“……”
郁子珩全然不知丢人为何物一般,还要开口。
阙祤身子却忽然腾空而起,也没看到他是从何处借力的,一眨眼他便已到了郁子珩近前。
郁子珩下意识地抬手去接他。
阙祤一只手却已搭在了他肩头,身体奇迹般地“飘”在了空中,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托着他一样。长发自背后和肩头滑下,轻拂在郁子珩脸上,带来的微痒透过皮肤直传入心底。
郁子珩习惯性地想要帮他拢好头发。
阙祤勾起他的下颌,侧过脸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极快的吻,似乎只是一触即放,可却让郁子珩觉得回味无穷。他呆呆地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人便又不见了,明亮的日光打过来,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阙祤已经稳稳当当又坐回了马背上。
郁子珩双目灼热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阿祤,能不能来一个更……”
“不能。”阙祤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径自上了大路。
郁子珩含笑目送他的背影,没再提什么无理的要求。
“剩下的,等回来后再补上。”阙祤的声音却又从前边飘过来。
郁子珩眼角眉梢的笑意便更深了。
等那道身影远去直至不见,郁子珩才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敛容正色,又变回了那个严厉的寻教教主。
冯宇威便知他有话要说,静静等着。
“看到他适才露的那一手轻功,你是不是又技痒了?”郁子珩问道。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严肃的事,怎么居然只是这个?冯宇威心中虽有疑问,可还是答了声是。那般干净利落到几近诡异的身法,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能办得到的,怎能不叫他眼馋?
“那我便给你一个和他比一次的机会,可别让我失望啊。”郁子珩打了个响指,隐去身形的一队隐卫便应声出现。他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又落在冯宇威身上,“留一个隐卫押着魏平跟我走,剩下的你带着去追阙祤,不管出什么事都一定要将他保护好,清楚么?”
冯宇威一惊,脱口道:“那教主你呢?”
郁子珩道:“不必担心我,迎君客栈那边并不如何危险,我足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