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语就坐在谢夔身边,她不需要自己动手夹菜,身边的男人就会主动动手。
宴席上,气氛还算是和谐。
鹤语知道今天自己只需要当个花瓶,她也不多言,只是安静用膳。
不过,她今日胃口不太好,谢夔给她夹的羊肉,她都有些吃不下,干脆全都堆在了碗里。
当谢夔还想要替鹤语夹菜时,一晚上都没有怎么主动跟谢夔说话的鹤语终于开口了。
“不用了,我不是很想吃。”鹤语说。
谢夔听闻这话,动作有片刻僵硬。随后,他便将那筷子的豆荚,放在了自己碗中。
两人这边的小动静,自然逃不过桌上众人的眼睛。
不过大家碍于鹤语的身份,不敢随意开口打趣。
但有一人,胆子大得很。
钟世远知道昨日自家大人的不痛快都是因为谁,今日在饭桌上,他便在偷偷观察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陆云青。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钟世远却看得很清楚。这位从上京来的世家公子,在席间,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他家嫂嫂。他心头有怒火,左相家的公子,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他家嫂嫂早就嫁给了他大哥,这都多少年了,竟然还贼心不死,昨日引诱了他嫂嫂不说,今日竟然还这般不知检点地一直盯着他嫂嫂看。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钟世远又怎么可能放过“敲打”陆云青的机会?
“我们大人和公主殿下的关系真是好得很,在殿下来灵州之前,我们大人什么时候会有这般细心体贴?”钟世远笑着说,然后站起来,朝着谢夔和鹤语敬酒,“这一杯,下官就斗胆敬大人和殿下,和和美美,长长久久,琴瑟永谐。”
谢夔坦然一笑,举了举杯,“殿下她不擅饮酒,这一杯,我便替殿下喝了。”说完,谢夔连倒了两杯,一饮而尽。
钟世远坐下来后,抬头观察着陆云青的动作。当他看见后者那只握着酒杯的手指尖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时,他在心头忍不住轻笑一声。
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挖人墙角的男小三,简直有损阴德。
现在看见陆云青不痛快,钟世远便痛快了。
有了钟世远这个开头,今日灵州城的不少官员,在敬了上京而来的监察使和各位大人后,也纷纷朝着谢夔和鹤语敬了一杯酒,自然也是祝愿自家顶头上司和公主殿下和和美美。
谢夔来者不拒,一人喝了两人的酒,没有让鹤语沾一滴酒,染上一分醉意。
他这模样,落在宴席上那些大人和夫人的眼中,自然更是觉得他们节度使大人,是真的很看重公主殿下。
此刻在宴席上,唯有王仲宣心里有些焦急。
王仲宣就坐在陆云青身边,他没有像是钟世远那般刻意留意着身边好友的举动和目光。但是身边好友频繁的动作,他如何能不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