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开心就好了,毕竟——从那一天起,他们相依为命。
寒露时节天渐寒。
李令玉得了榜首,但之前县试时力压过他得第一的那个青年确是好不容易在榜末上才侥幸被录。
这怎么可能?!
那个小子竟然取得了院试的案首?明明在县试的时候他还是超过这少年的。
府试他的名次也并不差,只不过不在头十名而已。那李令玉想来运气好才得了府试第一。可这次——
这次院试他怎么就与那小子相差了……
虽然中了秀才,但却是末尾的名次,这实在让他脸上没什么光。
不过他好歹考上了,只是要是没有那个小子就好了。
青年心中愤闷,现在清陵县的风头都在那少年的身上了,谁还会注意到他这个新晋的秀才老爷呢。
饮下一杯酒在肚,从酒楼的二楼靠窗位置向下看,巧的是恰好看见了他口中的那毛头小子李令玉。
这小子又读过几年书?!
凭什么现在他就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而少年却受尽称赞!
青年的眼光随着这少年了一会儿,似乎要在他的身上盯出个洞来才罢休一样。
不过这一下却正好被对方给注意着了。
少年在抬起头来看什么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他。
楼上有个在用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看他的人,李令玉心中略思索一瞬。想起来了,是一个与他一起参加县考的人。
他对他有恶意。
但不要紧,不过是个不必在意的人而已,不要扰了他和阿姐用饭就行。
不过青年可能是多杯下肚,在李令玉与扶瑶挑了楼上的一间雅座的时候,他还真的有几分踉跄地走了过来。
“李令玉,你、你这个——”
他伸出手指指着少年,想要教育他一番,做一做自己是同县前辈的架子,好歹要找回些面子来。
对了,他注意到,这少年旁边还有一个蒙着脸的女子。
哦,他好像听说过李令玉有一个常年不露脸的姐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长相丑得吓人所以才不敢见人。
“还有你这个无盐妇——”
这话还没说完,青年猛然一瞥见李令玉的眼神,顿时叫他把接下来的话就噎在了嗓子半中间,不上不下。
那是一种凶厉非常的眼神,女子在他的身旁,所以看不到。
阴鸷中带着孤高,眉飞似刃,他正用一种睥睨的眼睛在看着他。
青年酒醒了。
而一旁的女子似有不解,但还是招呼着少年阿玉去了另一间雅座中坐下了。
再说回科举,院试已过,接下来是乡试。
乡试是三年一次,离下次开考还有两年,于是在此之后不久,扶瑶就和少年提到她要去一趟檀山少林,她一定得去。
一路上她打听得知原来法相大师已经圆寂,而大师在少林有唯一一个入室弟子——法号澄明的师傅。
“嗯?那澄明师傅也不在吗?”
檀山青松厉岩,香火鼎盛。扶瑶远来至此,却只得到了澄明也游历了的结果。
“澄明师叔向来自在随心,他出门云游济世,我也不知道他何时归来。”
“不若施主留下亲笔字帖?”小和尚认真地说道,“等师叔回来了,我会将此信交付于他。”
“那就烦劳小师傅了。”女子致谢道。
“举手之劳。施主不用谢。”
可谁料这一等,就等了挺久,等到春梅煮酒了两次,秋枫也落叶了两次,光阴飞进像眨眼,两年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