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迄今为止我听过的连嘉澍说过最长的话,我的一颗心砰砰跳着,等待着。
片刻。
连嘉澍的话还在继续着:“可,方绿乔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房子钥匙交回到房东手中,你让我觉得,嗯,那好像不是一件蠢事,严格说起来,那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当你说我不想搬家时,我心里想着,以后,我再也不去理会那蠢货了。”
“以后,再听到某个社区出事,我再也不会抛下我的朋友,一路闯红灯,就为了确认一件事,她没事。”
烈日炎炎,大片炫晕中,我似乎听到礼花于夜空中荡开的声响,那声响巨大浩瀚,只把我的耳膜炸得嗡嗡作响。
在嗡嗡的声响中,我看到伸向我的手,这双手的主人曾经在戴高乐机场让我差点从电梯摔下。
再一次,手先于自己的心。
我把手放在连嘉澍的手上。
于耳畔的声线宛如一阵暖风:“算了,就当我说不过你,但,你得答应我,如果你住的地方再出事的话就搬家。”
一颗心宛如鼓捶。
我点头,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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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林馥蓁耳朵也在嗡嗡响着。
不过,她可以确定地是那不了礼花荡开的声响,那是来自于遥远以前花园里蜜蜂的声响。
春夏交替的季节,数千只蜜蜂在花园旁若无人,把正在午睡的她吵醒了,黛西阿姨现在在睡午觉,这是佣人们偷懒的时间点。
四处无人,她搬来喷火器,喷火器对准那群蜜蜂,砰的一声,熊熊火焰扑向了蜜蜂。
讨厌的家伙们意识到它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溜得可快了。
她躲在花园里捂着嘴笑,心里可快活了,薇安从来不干这种事情,薇安热爱大自然,林馥蓁才干这种事。
都说了,她不是薇安,她是林馥蓁。
那时,她几岁来着,十一岁?十二岁?驱赶妨碍到她午睡的蜜蜂办法很简单,拿出喷火器就可以了。
可现在她手里没有喷火器,驱赶不了方绿乔所带来的嗡嗡声响。
发呆看着窗外。
“怎么了?”连嘉澍低声问着,声线带有淡淡关切。
这是她钟情的语调,从最初的稚嫩到青涩;到伴随着长出喉结;到逐渐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低声说话时,有大提琴的美好音色,特别是当这缕音声被注入情感时。
只是,在那个烈日炎炎的中午。
嘉澍是否用这样美好的音色说出那番让跌倒在地上的女孩怦然心动的话语。
如果是,那该得有多美好。
“以后,再听到某个社区出事时,再也不会抛下我的朋友一路闯红灯,就为了确认一件事,她没事。”
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情绪,那情绪使得林馥蓁一门心思想挣脱被他牢牢握住的手。
从他的手中挣扎出来,手指要笔直指向门,眼神要够凶,声音要够狠:“出去,连嘉澍,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他们说得没错,你是花花公子,你处处留情。”
是的,她要那样做。
林馥蓁没能成功从连嘉澍的手里挣扎出来。
不放手是不是?
混蛋,那么恶心的话都说出来,这个混蛋,情话张口就来。
连嘉澍这混蛋要是连家破产了,凭着他那情话张口就来的技能肯定有很多女人愿意为他掏口袋。
还不放手是不是?她牙齿锋利得很!低头——
拽住她的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