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各样的色彩中唯独漏了白色,法国人不喜欢白色。
那具不着片缕的躯体刚好填上空缺的白,在缤纷的世界里那抹白色反倒是显得抢眼。
连嘉澍半靠在浴缸上,浴室就留下天花的灯,天花板灯光呈现出漏斗形状,漏斗形状的光线垂直而下,直打直,落在她的背上。
林馥蓁皮肤光滑细腻白皙,如果不是在频频扭动的话,在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一块摊开的白玉,每次她为他弄时都会撒娇让他把所有灯关上,白天也偶尔发生过,但那需要他花很多心思去哄她,八分哄骗两分激将法,今晚他如法炮制才使得她愿意留下天花板灯。
这是一个内心有点害羞但又好强的姑娘。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这一次,怎么说呢,这一次似乎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和任何一次不一样就在于他的自制力上,他的身体比任何一次反应都还来得剧烈敏感。
那种剧烈和敏感直接反馈在他喘息力道上,连嘉澍打从内心不愿意承认,那低吼声来自于他,状态撕裂般的沉吼伴随着她的唇部力道,和着一墙之外的涛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屋檐下的雨声已经停歇了。
借着微光,看着那颗头颅,长长的头发一缕一缕毫无章法散落着,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开,半边脸颊露了出来,拿凹陷进去的脸颊直把他看得……小画眉,身体再次剧烈抖动开,手紧紧按住她的肩甲,宛如灵魂出窍,闭上眼睛。
他的小画眉。
天光呈现出鱼肚白状时,单人浴缸,林馥蓁头背对天花板趴在连嘉澍身上,目光一刻也没离开窗外的天空,连嘉澍手搁在她背部上,想起了,就触了触她的头发,长长的头发一半贴在她背部,一半落于水中,伴随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如深海里头悠闲的海藻。
谁都没说话,谁都懒得去说话。
天亮时间,林馥蓁顶着黑眼圈低着头躲在连嘉澍背后,自始至终,她都不敢抬头起看索菲亚。
连嘉澍的司机把她的两箱行李提到车上去,连嘉澍在和索菲亚说话,说他和她明天一大早要出海,她今晚得住在他家,在这之前他已经打电话和罗斯太太说了。
垂着头,低声和索菲亚说了句再见,任凭连嘉澍拉着她的手。
司机和行李一辆车,连嘉澍和林馥蓁一辆车,刚系上安全带,林馥蓁就听到连嘉澍问她我们像不像丈夫到岳母家接回负气出走的妻子。
一呆。
车子驶离海港公路时,她才回了一句“连嘉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索菲亚没那么老,再说了,我妈妈住的地方远着呢。”
说完,林馥蓁又想起一件事情。
提脚,脚往连嘉澍小腿踹了过去,得手了。
双手横抱,气呼呼的。
“怎么了?”
“行李。”
张了张嘴,但就是说不出话来,抬脚,这次被他避开了。
“你要回你的行李,我把你的行李还给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不是吗?”连嘉澍很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是啊,一点问题都没有,错的人是她!
“小画眉这次变成了小青蛙。”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恶狠狠拍开。
“好吧,行李事情是我的错,下次你要是让索菲亚要回你的行李,我一定会让索菲亚空手而归。”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这个混蛋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脸对上车内镜,给了连嘉澍一个口型:你!敢!